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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生敲了敲门,推着餐车走进包厢,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包厢里十分安静,四下一时只余碗碟碰撞的叮当脆响。
一顿饭吃完,外面的雨势没有转微,反而随着深夜的降临而愈发密集,雨珠滚落在光滑的玻璃镜面上,蜿蜒下一道道透明的水迹。
细雨嘈杂声之中,阮玉京淡然自若地擦了擦嘴,朝对面的oga看去。
这是进店以来,他朝对方投去的第一个眼神。
声线仿若击石碎玉,清澈干净,“晚上回哪?学校还是家?我送你。”
“叮咚——”
手机此时忽然又响一声。
是倪菡通知宫安蓝新的庆生地点。
宫小姐身份非同寻常,等着为她庆生的人一只手数不过来,之前预定的地方因为超时不得不取消,倪菡替他们预定了新的。
宫安蓝拿起手机想要回复,话到嘴边又被她咽回去。
比起照顾一群陌生人的情绪,恶心阮玉京在她这儿,显然拥有更高程度的优先级。
她放下手机,单手托起下巴,笑吟吟道:“回家吧,顺便带你去看看我妈妈,还记得她上回割腕差点救不回来的事情吗?多亏你,失去姐姐之后,我又差点失去妈妈。”
“……”
阮玉京穿衣服的手微微一顿,朝她看去。
“怎么?我说错了吗?”
宫安蓝抱起胳膊,唇边的笑意十足讽刺。
“……”
阮玉京两只手按在椅背上,微微俯身。
刚才女孩儿跟朋友聊天时,他便捕捉到几个令人不适的字眼。
那时他专心做事,无暇他顾,才不作理会。
但他自来都不是个喜欢忍气吞声的人,别人朝他投掷一粒小石子,他从来都是双倍,——甚至十倍、百倍奉还。
他定定望着面前的女孩儿,须臾,淡声开口道:“首先,当年的事情已经调查得很清楚,宫知蓝的死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不幸出现在现场,距离她最近的位置而已。”
“至于你的oga母亲……”
话音微顿,阮玉京轻轻一笑,继续道:“得知她采用那么激烈的方式反对这次联姻,我的心情不比你们家属轻松,得知她被救回来时,我跟你们一样感到庆幸,但同样的,她选择自杀是她自己的决定,跟别人无关,如果非要怪,那也是你们家属需要反思,跟我一个外人无论如何扯不上关系。
“我们年底就要订婚了,不出意外明年就会完婚,如果你继续用这样的态度看待我,我们的婚后生活很难会融洽,希望你能意识到这一点。”
“好了,”
他抬起腕表,看一眼时间,“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
“出去的时候记得调整一下表情,”
他又道:“外面不出意外应该守了不少媒体记者,你们家股票明天的涨势,可都看在接下来的几张照片上。”
“……”
宫安蓝脸黑得能滴水。
从走出餐厅,到走上停在门口的幻影,oga全程黑着脸,完全没有调整情绪的意愿。
阮玉京的姿态倒是寻常,撑开雨伞时,他甚至不忘把伞面朝oga那侧稍稍倾斜一些。
上了车,他脸上的笑也消失,把胳膊从oga的臂弯里抽回来,他告诉前排的司机。
“送宫小姐回家。”
宫家在南郊有着一片种满白山茶的庄园,夜雨朦胧之中,整片庄园美得不似人间,宫家人对待阮玉京的态度却不太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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