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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
洹儿被不认识的字难住了,扯着陈秉江的衣袖不住的往下坠,央求着他。
“都记上,都记上。”
陈秉江心不在焉的应着,眼神还在四处搜寻。
他其实不认识今天即将“演戏”
的三方主人公,他只是听说过那些人的名字而已。
所以事情如果不闹出来,恐怕他连谁是谁都不清楚。
好在一切都如他的预计进行着。
不多时,二楼走廊上突然喧闹起来,一只酒杯突然穿过扶手缝隙,从楼上砸了下来,“咔嚓!”
在地上摔个粉碎,险些砸到别人。
“店家,你们这店里是怎么回事?!”
那个惊魂未定的年轻士子大怒,叫上几个朋友就要冲上二楼找人理论理论。
能进这酒楼的,谁还不是世家子弟了,遇到事情根本不怵。
“息怒,息怒——客官,先息怒啊!”
掌柜的眼看不妙,就要过来赔礼道歉拦住,没等他疾步走过来呢,楼上打砸伴随着喧闹声音阵仗越发大了,有一个男声扬起嗓门盛气凌人的不屑骂道:“呸!
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还真以为是我弟弟?想在老子的场地给我摆酒赔罪,这一席面你赔得起吗!
没钱就别在这里充什么大头蒜!”
楼上其他人齐齐一阵哄笑。
紧接着响起的,就是有人踉踉跄跄的下楼声。
后面很快又跟上了一个咚咚咚的脚步声,在大步下楼,那追上来的人口中骂的越发恶毒了:“现在你装什么委屈?刚才眼神不是挺狠的?以为在外面就能找人给你评理了?告诉你——就算是说破了天,这事也归我管,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陈秉江精神一振,一手抓着小弟的衣领子拉着他快步后退几下,别挡了下楼和打架的道,然后才目光灼灼的和大堂里其他的客人一起望向了楼梯口:……好了,听听这嗓门,他就知道计划里即将被献祭的那个倒霉蛋要出场了!
拱火率先踉踉跄跄下楼的是刚被封为下蔡县县令的新科进士王松年。
他的左脸上明晃晃肿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头发被打的有些凌乱,青年满脸的悲愤与忍气吞声,眼珠都隐忍得有些发红,他用衣袖勉强遮住脸,半低着头一言不发,就要忍着最后的体面快步离开现场。
“我让你走了吗?!”
跟在后面叫骂着下来的青年追的很急,带着一身盛气凌人的气势,下了楼就一把扯住王松年的后衣领。
细看就会发现他刚才走路有点摇摇晃晃,两颊上一片不正常的红晕,带着醉醺醺的神态,眼神也不甚清醒。
“哇,这个人好大的气味,好臭啊!”
洹儿悄悄的说,很嫌弃的捏住了鼻子,眉头皱的死紧。
陈秉江不动声色的捂住他的嘴,把小孩摁在自己身后别打扰正戏。
王松年像个小鸡仔似的被人揪住后衣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当着一大堂陌生人的面姿态非常不雅。
他狼狈的反手挣脱,涨红了脸,有些绷不住了,终于怒道:“大哥!”
“我母亲是邺城赵氏,四大名望之族,簪缨世家贵女。
我的弟弟是王家嫡子。”
那醉着的青年突然冷下脸,语气阴森森的,“你娘是什么玩意?你又是什么东西?别让我再说一遍,要是这张嘴不会说话,我就帮你学学!”
王松年气的浑身发抖,攥起的指节都捏得发白了,张嘴就要爆发出来反驳什么。
楼上又响起了一连串凌乱的脚步声,是醉酒青年的那群狐朋狗友慢半拍的,也都终于下来了:“王兄——追他去干什么啊,酒还没喝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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