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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侃云眉心一蹙,掀起眼帘扫视一圈,房中没有旁人,她只听见屋瓦间有一声清脆的碰撞,门口就多出了一个人。
方才唇红齿白的少年就是阿离,此刻他抱着一堆字画走进来,放到两人面前的桌上,努努嘴,“都在这了。”
虞斯乜他,低叱道:“差点没把房顶掀了,轻功退步成这样,回去等着挨收拾吧。”
阿离气愤,“又挨收拾,又挨!
你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怪不得他们说你在春尾宴上相亲,却被人满地找借口拒绝!”
焦侃云:“……”
虞斯许是没想到他突然捅出这茬,还刚好撞上当事人在场,一时脸上有些挂不住,迅速瞄了一眼身侧,见她神色无常,才咬牙切齿地对阿离说道:“你给我滚出去,再多说一个字我把你的嘴撕烂。”
阿离哼声离去。
焦侃云默默喝了一口茶,蹦出一句:“侯爷的治下之法还真是严苛。”
“我若治下不严,哪来的铁血军功。”
虞斯轻咳一声,算是揭过了方才的尴尬,指了指桌上,“你看看吧。”
楼庭玉喜好风雅,素日里书画甚多,但总因不满意成品,几日后又付之一炬,如今桌上留存的,也不过七八幅丹青了。
焦侃云逐一看过,摇头道:“没有我要找的那幅。”
她也不确定,是被楼庭玉自己烧了,还是被他收进密室珍藏了。
“你要找哪一幅?”
虞斯沉眸凝视着她:“或者,你若记得画中大致内容,可否复刻出来?他的密室已被我找到,搜遍整间,并无其余珍藏了。”
那许是烧掉了。
焦侃云并不回答,转而言之,“殿下丧命之处,可有令人疑惑的细枝末节吗?我与他有些默契,或许带我去看看,能找到些被忽视的线索。”
虞斯抱臂,“你可知圣上御令,不许与此案无关者靠近办案重地。”
焦侃云直视他,“我知道。
但我也知道,你一定会带我去的。”
虞斯掀起唇角一哂,“哦?为何?”
焦侃云坚定道:“你绝不会放过任何能找寻蛛丝马迹的机会。”
虞斯起身,“跟我来。”
距离太子府后百余步,一棵傍水柳树旁,有数名军差站岗围驻,除了直起直落地搬运过阿玉的遗体,周遭未动分毫。
焦侃云盯着地上那一滩血迹半晌,只看到,血水边,连一半都不曾写完的颤颤歪歪的“救”
字。
自下而上书,用笔顺序倒错,是他们两人幼时常犯的反写习惯,为此太傅罚过他们数次。
她的眼眶倏然泛红。
虞斯在她身旁说道:“如你所见,除了这半个字,别无细节了。
此字笔画反写,我推敲后才知是一个‘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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