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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澜习惯了单方面的欺压,除了醉酒一次马失前蹄,还从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回击,当场愣了一下。
……当然,他不知道,沈巍在说出这句台词之前,像郭长城一样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才总算是顺畅的出了口。
然而老流氓一愣之下很快缓了过来,没皮没脸地作势要去解外衣:“好啊,跟你姓就跟你姓,来车震吗老公?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躺倒享受就行了,我好好伺候你。”
沈巍怒道:“赵云澜!”
赵云澜:“到。”
沈巍:“你怎么……怎么可以这么不检点?”
赵云澜双手撑在他车座两边,嬉皮笑脸地说:“我更不检点的时候你还没看见呢。”
沈巍终于恼羞成了怒,脸色撂了下来,揪住赵云澜的领子,把他拖近自己,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你知不知道这是在大街上?你知不知道别人经过的时候会看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次,想把那些和你在一起过的人,那些看见过你的人的眼睛都挖出来吗?”
赵云澜:“……”
好一会,赵云澜才默默地缩了回来,讷讷地说:“那什么,其实我是开玩笑、开玩笑,没想怎么样,这还有正事呢。”
沈巍一声不吭地发动了车子,赵云澜蹭了蹭鼻子,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打开了自己从家里摸出来的小盒子,从一大堆小孩经常收藏的破烂里,找到了一个类似小收音机似的东西,又在车载常备工具箱里拿出了一盒小改锥,敲敲打打地对着那小玩意鼓捣起来。
“左转左转,对,就是前面那家茶馆,我看见我们家老头的车了。”
赵云澜语调轻快,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有些阴沉,“今天我必须知道,把我养到这么大的人到底是谁。”
沈巍车还没停稳,赵云澜就解开安全带跳了下去,轻车熟路地往二楼跑去。
沈巍锁好车,轻轻地扶了一下眼镜,慢半拍地跟上了他,他似乎是不慌不忙,甚至经过楼梯前的时候,还对送茶具的服务员点了个头。
服务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看见他无端地手一哆嗦,一个茶壶就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赵父背对着门坐着,听见动静一回头,目光从镜片后面射出来。
那目光平静而悠远,赵云澜脚步一顿,随后大步走过去,冲表演茶艺的服务生摇摇头,等人走了,他坐在赵父对面,压低了声音问:“你不是我爸,你是谁?”
“赵父”
没回答,只是表情肃然地抬头望向楼梯口,看着沈巍从那里一步一步地走上来,两人的目光不偏不倚地在半空中撞上,顿了顿,沈巍礼数周到地点了个头:“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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