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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做好事不留名的少年正低头,眼神黑黝黝地盯住屏幕,左手捏住校服拉链,闲得无聊在胸前来回拉了几趟,眼睫毛轻扇,在眼下投出淡淡阴影,没一会,指尖轻敲键盘,又发出去一条。
tt:装看不见?十分钟后,对面依旧没回复。
大拇指按住上端下拉刷新,还是没回。
真他妈行。
“蹲半天了,那群小子最近应该老实了。”
谭奇一张脸被日头烘得通红,扬起手随便拍两下身上的浮灰,声音蔫拉吧唧的:“咱回去吧,这太阳晒得我发晕,我还有张卷子没写,下午数学课就讲了,再不写该赶不上了。”
几人不着调,但学习不马虎,什么年龄段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怎么活以后不会肠子悔青,几人心里门清。
“靠。”
陈黎也想起来这茬,但也同时想起来自己没写,人一瞬间又蔫下去大半,没什么精神气地回:“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没写。”
“臣哥,你写了吗?”
陈黎抬头求救般地问,看向前头站在巷口的人。
谈屹臣懒懒嗯了声,还是在看手机,周身气压有点低:“回去自己拿。”
“好嘞,谢谢臣臣。”
陈黎瞬间回血一半,抛过去个媚眼外加个飞吻,一股子狗腿样:“还是臣臣懂我。”
“喊我什么?”
谈屹臣忽然扭过头,左肩抵着墙壁,皮笑肉不笑:“有种再喊一句。”
陈黎眨巴眼,站得笔直,装死,嘴巴抿紧不说话,对面那人挺混蛋地又补一句:“再喊一句,老子干死你。”
“”
午休要开始,几人打道回府,临走前谈屹臣低头看一眼聊天界面,依旧没回。
“怎么了你?脸冷半天了。”
杨浩宁跟上他步子,拉下头顶遮阳的连帽衫,看他脸色不对劲,没忍住问问。
“没什么。”
谈屹臣收起手机,挑了下眉,抬步朝校园走,敷衍:“一点私事。”
下午时间一晃而过,晚自习到十点结束。
迟雾走读,住的房子就在一中隔壁,走路五分钟就到。
这片楼是新楼盘,一中搬过来成立新校区后建起来的,房价跟着水涨船高。
月朗星疏,一阵风吹来影影绰约,空气里还带有黏糊的湿气,墙头的蔷薇被昨晚的雷阵雨打落地凌乱不堪,只剩下细微的一缕清香,过不了几天,树桠间就该响起一声声此起彼伏的蝉鸣,聒噪不已,又缺它不可。
这小区绿化佳,打着高档学区房的名头,在迟雾转学到一中前,这片楼盘就已经售空,恰好有家里孩子还没到这个年级,不急着住,就打算租出去,迟晴知道后就联系户主把它租了下来。
电梯到十二楼,一梯两户的格局,住在迟雾隔壁的是对夫妻,退休下来的老教师,迟雾遇到过一回,慈眉善目,为人很和蔼。
当初迟晴女士仔仔细细考察完附近住户背景和基本环境,才放心让迟雾一个人住这。
电梯门静默拉开,迟雾走出去,撂下肩上的挎包,拉开最外侧的拉链,习惯性地将手伸进去拿钥匙。
两秒的时间,就在夹层里摸了一个来回。
空的,钥匙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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