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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岭山今日难得喧闹,在山中闷了一个月又下山都像猴子下了山,在顺天府里到处乱窜。
年轻的少年少女本就精神好,闹了一日到了第二日还憋着一股劲,混正今日不上课,大家便成群摸着马吊牌、斗鸡,倒是有趣。
可石榴却是第一次看到这些,往日在府里她玩得最出格的不若是翻墙爬树偷鸟蛋,还不知世界上竟有这等好玩的东西。
马吊牌有共有四十张,分别是十万贯、万贯、索子、文钱四种花色,石榴初次接触这种东西,玩得很烂,局局都输,脸面都快掉完了。
任霁月只是瞄了眼便没兴趣,一个人闷在角落看书,那边打马吊牌的热闹的像集市一样,闹得他耳朵嗡嗡的,正起身欲要寻个安静的地儿,却看见石榴一脸通红的从凳子站起来,鼓着腮帮子义正言辞道:“那不行。”
任霁月耳朵一动,停下了步子。
同石榴说话的那位少年乃是礼部尚书家的幺子江鸣鹤,只见他穿着一身绣着金线仙鹤曳散,他本就生的不差,又因为风流多情,所以在顺天府有众多的露水情人。
他有一双慧眼,家中刚把他送到凤岭山上,他便瞧中了大理寺少卿的女儿,生的好性子有趣家室又好,若是能娶回去不知得多好。
于是趁着这玩牌的机会,半是调戏半是认真的对石榴说:“任小姐,你都连输我七次了,这样吧,若你再输我三次,便将自己许给我如何?”
石榴听罢,整张脸羞得涨红,这是什么意思,玩输了便把自己给卖了么?她站起来,将手里的牌摔下,色厉荏苒道:“江鸣鹤,你别太过份了。”
江鸣鹤摇摇脑袋,浑不在意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任小姐你生的好,我便是心悦你又如何了?”
石榴听得气的快把自己憋死了,可他身边那些学子偏偏附声应和,一双双眼睛像猪油一样黏在她身上,看的她只恶心。
她把他们细细瞧了,转身就走,却被他们围住,你一言我一语的:“任小姐可真是无趣的紧,玩个牌又输不起。”
石榴听得生气,她原就不想和他们玩得,昨夜做了梦,梦见家里着火,她思来想去也不知从哪里抽丝剥茧,忽想到这凤岭山上来的少男少女背后的家族在整个顺天府里都颇有名望,想着和他们打好关系找找到底有什么线索。
任府不可能院内起火,因为有前车之鉴,府邸里的建筑多为石制,每个院子外都有井口,若是院内起火根本不可能将整个任府烧的干干净净,只可能是有人要害他们,将井口堵上了,蓄意纵火。
那又会是谁?
任老太爷早已引退,父亲虽然位至大理寺少卿,说话易得罪人,可他手里到底没有多少实权,便是招致人嫉恨,也不会狠到纵火杀人。
所以石榴想用自己的法子打听一些各类小道消息,而对这最好的法子便是和他们玩到一道去。
谁知猫儿吃糍粑,脱不了爪爪,消息没讨到,倒是把自己给套牢了。
任霁月皱着眉头看着,他有意和任石榴保持距离,可谁知道她从来都不是个安分的,又惹了麻烦不知从哪脱身。
站在任霁月身边文书面目普通的男子乃是户部侍郎的庶子姚坦之,他颇为感兴趣的作壁上观。
听说任霁月是任老爷子的外室子,在任府中处境尴尬,如今他的侄女被人戏弄了,他该怎么处?
是当个乌龟王八蛋装作没看见,还是强撑个君子去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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