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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仕廉沉默片刻才道:“这便要看梦南姑娘的了,若是陛下的泪水有用,则可,若是无用,寻了梦南姑娘心中真正喜欢的眼泪便罢了。”
太子听完,有些失神,石榴见他的双拳紧紧握着,有些激动有些害怕,倒是能理解他的情绪。
想他这般的天之骄子,自小以来便未曾受过挫折,如今有了心上人,自是希望她能够喜欢自己的,若是不喜欢,他的自尊又该如何自处?
药方已给,剩下的便是他们之间的事了。
宋仕廉和石榴并肩走出东宫,石榴忽然问道:“大儒是否瞧见了什么?”
宋仕廉:“为何这般问。”
若是石榴没学过医术还好,如今学了当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情人泪自然是骗人的。
见她鼻尖微蹙,宋仕廉微微笑了笑说:“你莫小瞧了这情人泪,有时候这东西可比人参灵芝好用的多。
再说了梦南到底是什么身份,与我们是何干系,她自有她的命数,朱延文遇见她是命,躲开不掉的。”
宋仕廉果然知道,石榴有些焦急道:“她可是朱今白的人,如今朱今白动作本就颇多,巴蜀一带尽归他管辖,若是东宫失势力,整个顺天府岂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听罢,宋仕廉好奇的朝她望去:“囊中之物又如何?他本该就是帝王,你既能看到前生,也知道他会登上帝位,怎么还说这般话?”
石榴闭嘴,知道和他说不通,他巴不得这辈子所有的事情按照上辈子的轨迹并行着,哪里会考虑他们这些小角色心里想什么。
石榴心想有些东西还是得靠自己,她要把有些东西给扭回来。
还未走出东宫府大门,却听一道低沉的女声道:“医圣请留步。”
宋仕廉回头,只见回廊里缓行出一位身穿宫红色百子图褂子的女子,约莫二十左右,额间有金色花钿。
她步步生莲,最是一番端庄贤重,可眉目之中隐约可见颓色,约莫是生活不如人意。
她走到宋仕廉身边,先是盯着石榴看了一小会儿,才笑道:“如今任家的丫头张了这般大了,眉目生开真是别致秀雅,我险些认不出来人了。”
未出阁时,顺天府中的官家小姐常一起约着玩耍,石榴想了好一会儿还是记不起她。
她走过来,握住石榴的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可真是个没良心的,以前你同谢家那丫头好吃,走在街上都是我请的客,如今大了都忘干净了?”
石榴眨巴眼,很是无辜。
看的那人长叹口气才道出自己的身份:“我是许锦绣,许家的大丫头,小时候常和你们玩,到如今还记得你家太爷格外凶。”
许锦绣
石榴终于记起来了,可如今她模样大变,自己差点认不出来。
东宫门口不是个说话的地儿,许锦绣笑着道:“如今来了也不来看看我,怎么过意的去?你先让你师傅走吧,留在这儿同我说说话好不好,恰好我身子不大爽利,太医院的大夫是些庸医,待我将病情给你说了你再让你师傅给我开几方药如何?”
石榴无法,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也难怪,如今她是医圣的徒弟,谁不想同她结交一下?再说了,自己和宋仕廉刚从梦南屋里出来,这厢又遇见她,若单说这是意外,石榴必然是不信的。
太子妃的宫室虽然没有梦南那边的别致典雅,也胜在恢弘大气,如今正值春日,院落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牡丹。
进了屋,倒是空旷,没什么摆件,但是禅香味很重,这太子妃大概是信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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