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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河阳殿下也知道,近日宫中所流传的那件事。”
丽妃捏着帕子,缀在额前的翠色花胜曳着一小串豆大的宝珠,盈辉流转:“——魏国的竞陵王,向陛下求娶一位齐国公主。”
姜灵洲颔首,说:“确实有所耳闻。”
“我虽是后宫妇人,却也知兹事体大。
我有心让惠风替陛下分忧,只是那魏国山远水恶,我又是惠风生身母亲,自幼看着惠风长大,到底心有不忍。”
丽妃将手帕在眼角碰了一下,声音戚戚:“这才厚颜前来览芸宫,求河阳殿下帮一帮惠风。”
姜灵洲有二字封号,位在丽妃之上。
便是在宫中颇有声势的丽妃,在姜灵洲面前也需呼敬称。
姜灵洲淡淡扫一眼姜惠风,见十三岁的姜惠风正瑟缩着躲在母妃身后,便从桌上取了一叠芙蓉紫薯糕,递了过去。
一边递,她一边道:“河阳也不过是一介女流罢了,能帮上丽妃娘娘的地方,怕是甚少。”
姜惠风见到糕点,便不躲了,小手抓起紫薯糕便啃起来。
“河阳殿下说笑了。”
丽妃道:“那萧骏驰求娶的是姜氏女。
偌大皇室,只四位公主,总须挑出一位来远嫁魏国。
河阳殿下是陛下的心尖肉,必然不会蒙此不幸。
余下的三位公主,便不好说了。
惠风才十三岁,若是嫁去了魏国,怕是得不到一段好姻缘。
只望河阳殿下,能提携惠风二三。”
姜灵洲深受齐帝宠爱,只要姜灵洲在齐帝面前说上一句,姜惠风便会从和亲名单中摘去。
“丽妃娘娘,惠风定然不会嫁给萧骏驰。”
姜灵洲心知内情,只好淡淡道:“你便放心吧。”
丽妃心下大喜。
她一时忘乎所以,道:“依妾拙见,和亲人选倒也不是没有。
二公主可不是极为适用吗?”
二公主姜清渠,平素最喜与姜灵洲一争高低。
在这宫中,谁都知道二公主不喜姜灵洲。
姜灵洲虽从未对某人显露出明白的喜恶来,一直对所有姊妹兄弟一视同仁,态度温宜得当,但丽妃心下揣测,姜灵洲应当是不喜二公主的。
“这些事,自有父皇决议。”
灵洲道。
丽妃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当下便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她抚一抚姜惠风的发顶,笑道:“有劳河阳殿下了。”
说罢,便携着三公主离去。
姜惠风摸着嘴边的紫薯糕屑,扭头望着姜灵洲,脆生生地说道:“河阳姐姐这儿的紫薯糕,还是和从前一样好吃。”
丽妃与三公主离去后,在姜灵洲身后侍奉的婢女白露不由露出了蔑色,说道:“这等家国大事,咱们河阳殿下只忧虑着如何为社稷解燃眉之急,丽妃娘娘倒好,尽顾着自家闺女能不能觅得个好夫婿!”
白露一向是个跳脱泼辣性子,敢说敢做,埋汰起主子来,嘴巴利索得很。
姜灵洲听了,低声道:“白露,休得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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