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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兴致盎然地一个个灯谜看过去,不时地将谜面反反复复地揣摩一番,再远目地思考一计,最后一个没猜出来。
不是谜题太难,主要是谜面写得太文言,我反反复复揣摩一番、再远目思考一计之后,会发现我连谜面也不晓得它在讲什么,只能作罢。
楼西月抱着胳膊瞧着我一个个猜过去,闲闲道,“一个也没猜中?”
我说,“咳咳,哪个说的?猜中了许多,只是我默默地放在心里没说出来罢了。”
楼西月偏头含笑,“我给你猜一个?”
我说,“那有什么不可以。”
他笑吟吟地递过来一张谜条。
我捋开来一看,怔了一怔,脸上腾的一下烧了起来;上头写着一行小字:你今日很美。
我支唔着说,“这、这是什么谜面?”
楼西月轻笑一声,摊手道,“写了谜面你也猜不出来,索性写个谜底给你。”
我抬头看他,阑珊灯火点入他眸中,华灯初上,似是渐渐铺开的晚霞。
[五〇]流沙暗(一)
因为冬日里夜长昼短,赶路不大方便,眼下已经行路月余时候。
我倚在窗边,掩口咳了几声。
楼西月拧了眉尖,搁了只手炉在我手中,再将我身上的毡毯往上提了提,不放心道,“你要紧么,上回给那狐狸咬了之后,一直都这样?”
他容色有些肃然,我也不好与他道明在帮师傅试药之后,我不单味觉没有了,且惧冷的毛病愈发厉害。
我状似轻松道,“但凡是个常人冬日都会怕冷,我又不比你会功夫。”
楼西月沉吟了片刻,道,“倘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同我讲,知道么?”
我点头,再与他道,“自然,我是个大夫,哪好哪不好自己一清二楚。”
他安静地看了我一会,笑道,“你从头到脚,哪里像个大夫?”
我忿忿道,“我手到病除,医好了不少人,你又不是不晓得。”
他顿了顿,侧了身往窗外瞧了瞧,良久再没言语。
后来我才反应过来,许是叫他想到了他三叔,触了这方旧疤。
到汶涞之时,恰逢薛国的春祭,百姓皆在准备行祭之礼。
我同楼西月安顿在一处民宅中,与旁人打听了一番,此回春祭由公主怜姬主祭,因是帝君抱恙,且膝下无子,有意传位于怜姬。
春祭历时八日,怜姬会同汶涞百姓共祭牲羊和香火,于祭祀营地中进行金殿大祭。
我与宅中妇人问道,“你见过公主的面容么?她是否与我长得有几分相像?”
她似是一惊,笑道,“姑娘说笑么?公主殿下这样高贵的人,我们寻常百姓是见不得的。”
楼西月与我道,“上回祭天大典,她也只是以面纱掩面,旁人自是看不真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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