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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传言总归是传言。
见着了楼西月,我觉得他潇洒是潇洒,但是,不及某人。
我领着楼西月在谷中溜达,“西月,此处便是我药王谷的花草苑。
种了些常见的药材,往后我一桩桩告诉你这些药性。”
楼西月走走看看,指着一株紫茎草,“这棵草脉纹带着血色,初看之下,倒是有些像人的经脉。”
“这是紫茎草,能解寒毒。
初食之后,短期会心志紊乱,易入梦,且梦境极美,多是人心中埋藏至深的愿景。
所以说,此草既是毒药也是解药,若是沉于梦境中不肯醒来,便是生生夺人性命了。”
天幕有些阴,远处的芦苇拍起一片云海,我好似听到我的心,动了一下,喃喃道,“紫茎草也唤作烟花醉。”
楼西月不经意道,“烟花醉么,好名字。
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
楼西月这诗将我那朦朦胧胧、牵肠挂肚的少女情怀全都勾出来了,我赞道,“啧啧,西月,果真不愧是风月场上的老手,这些对子信手拈来。”
楼西月,“……”
半晌,他谦虚道,“师傅谬赞了。”
绕了一圈下来,已近黄昏。
我肚子饿了,同楼西月道,“今日晚饭,为师想吃野山菇炖鸡。”
楼西月抬首望着我,有些犹豫道,“师傅,药王谷中其实并未有鸡。”
我奇道,“可是你入谷那日,我明明吃着了山药鸡汤啊。”
楼西月垂头道,“那是我让南雁出谷买的。”
南雁是楼西月的小厮,楼西月便是当今富家公子的典型代表。
日日过着衣来伸手,食来张口的生活。
楼西月来药王谷拜师,南雁左手拎着一只包袱装着他楼七公子的锦衣华服,右肩背着只锦盒里头装着四方祥玉和一干金银珠宝,怀里抱着一只淮阴暖玉笛同一把木琴,让我不得不叹为观止,扼腕感慨:楼西月,垮了的一代。
药王谷虽然长了许多奇花异草,却怪便怪在生畜难活,谷中鲜有虫鱼鸟兽。
我初来药王谷之时,不懂行情。
经常出谷在集市上带回来些小鸭小鸡小鸟小猫,回来养着,但不足几日,这些牲口一个个要么口吐白沫、要么浑身抽搐、要么郁郁寡欢而死。
荼毒了许多生灵之后,我痛心疾首,我悲天悯人,我觉得寂寞如雪,我含泪望着师傅。
师傅转身回屋,七天之后,我便发现谷中池内多了一尾生龙活虎的小鱼。
师傅写了张药方与我,“小香,你将这些药草混在鱼食中,这鱼便不会死了。”
我就知道,我的师傅,是万能的。
在楼西月入谷之前,我已经足足有二十三日不知肉味。
他入谷的第一日,我便体味到了久旱逢甘露的美好,并且在心中再一次对我收了这么个弟子的行为给予了高度肯定。
我蹙了蹙眉心,迎风叹道,“西月啊,为师近来在琢磨那起死还魂丹,有些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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