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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贵,也不算便宜,比杭州城的物价要高一点,袁机心里稳了。
结账后他跟摊主打听北京会馆在哪里。
“你问的是城里还是城外?”
袁机愣住,怎么还有两个?
“参加女举的女子一般会往哪个会馆送信?”
“那就城内那个,头一个建起来,外地人去那个最多。”
袁机道了谢,又打听该怎么过去。
“坐公告马车,或者租辆黄包车,你看这边到处都是揽客的车把式。
随便找个就行,不过要先讲好价钱别被人宰了。”
“您看,从这边到城里的会馆大概多少钱?”
“你们两个的话,二三十文是要的。”
“多谢多谢。”
袁机拿着行李,“走,找辆车载我们过去。”
至于公共马车他不考虑,初来乍到,还没弄清楚这边情况,先安顿下来最好。
拦了一辆车,到了北京会馆,袁机父子下车后看着会馆立刻有了亲切感,跟浦口火车站附近的宾馆太像了。
大门口有迎宾的童子,长相喜气,十六七岁上下,热情地招呼两人。
“住店吗?里面请。”
……
办理好住房,袁机已经拿到妹妹给的信。
进入房间后,他坐在床边打开信。
袁江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爹,姑姑还好吗?”
袁机合上信纸说,“你姑姑好着呢,还说今年是头一年,吃住都不要她们费用,现在暂时住在皇家女子大学,她很担心你的情况,让我先带你去医院,她已经打听好了,医院在城北,是有那种能看透人身体的机子,让我赶紧带你去。”
袁江困得睁不开眼了,“爹,现在去吗?”
“不。”
袁机脸上带着怜爱,“先休息一天,这几天坐车累着你了吧,快点睡吧,等醒来带你去饭馆。”
袁江嗯了一声,掀开被子躺在床上,很快呼吸变缓。
袁机怕吵醒儿子,也跟着躺下来,屋内有两张床,他脱掉外衣也跟着躺下,别说这一路确实很累。
还是准备不妥当,早知道该买卧铺,座票太熬人了,比站票还熬人。
一觉醒来,袁机掏出怀表一看才下午三点,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再转头儿子还睡得香。
袁机没打扰儿子,悄悄起身后,拿着钥匙带上门。
怕路上遇见窃贼,他没带多少现钱,只带了一张汇款单。
这会儿他得去银行将汇款取回来,不能耽误明早带儿子去看病。
下了楼,大堂内清静不少,袁机询问柜台怎么去银行,人家给了两个答复。
“旁边就有一家小银行,若是办理业务得去菜市口那个,外面叫个包车或者出门右转,路口再打听。”
袁机觉得自己走过去,财不露白,坐车过去,谁都知道他去取钱,反而一路边走边逛过去,没人知道他的目的地。
走到路口,一问人,人家指着高空的钟楼道:“看到没,钟楼离泰山银行不远,你沿着这条道直走就到了。”
平坦的地面,隔两步种着枫树,街道两旁都是明亮的玻璃窗。
这是杭州城很难看到的情景。
袁机走着走着,心里冒出了一股恐慌,陌生,太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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