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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施菀出门就看见门外的陆璘,他先看她,然后目光落在她头上。
施菀早上也细细打量了那玉簪,比晚上更好看百倍,自己戴着也的确相得益彰,她微低头,问他:“怎么样?”
陆璘一笑:“好看,比我想象得更好看,这几朵花在你身上有了灵气。”
施菀摸了摸头上的簪子,轻轻笑了笑。
他上前来牵起她的手:“我要走了,但下元节就能回来,在此之前,我会让媒人来提亲,所以等下次我回来时,就是你未婚夫君了。”
眼前人做过她丈夫,理应熟悉,但此时她却有一种少女会情郎般的羞涩、紧张、甜蜜,那种情绪如春潮般在心口弥漫荡漾,好似填满了整个心房,要溢出来。
她问他:“骑马吗?”
陆璘点头:“骑马快一些。”
“小心,戴上护手。”
她交待。
陆璘回答:“会的。”
两人相对着看一眼,他才缓缓松开她的手,转身往大通街而去,石全和马都停在那里。
施菀目送他远去,到他身影再也看不见,才去往药铺。
她进药铺,枇杷第一个发现她头上的玉簪,不禁惊喜道:“师父,你这簪子真好看!”
施菀笑笑没说话,枇杷已经凑过来又仔细看那簪子,然后道:“是玉吗?还是紫的玉?而且是紫菀呢,正好是师父的名字!
这玉簪在哪里买的?我也要去看看。”
施菀回道:“不是买的,订做的。”
“怎么订做?玉簪还能订做吗?”
枇杷问。
施菀回道:“去买到一整块的原玉,然后请玉匠雕琢。”
枇杷张大嘴巴,愣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什么,问她:“所以,这簪子是别人送给师父的,特地让人做的紫菀?一定是这样,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玉簪。”
施菀笑了笑:“是啊。”
“谁?”
这时周围彭掌柜等人也过来看这玉簪,施菀被围观得不好意思,回道:“没有谁,要点卯了,都去做事吧。”
大伙儿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失落地散去了,但没两天,都知道了答案。
两天后,霍大娘家的孙子来药铺找施菀,同施菀道:“菀姨,快回家去,有媒人去你们家提亲了!”
药铺内正忙,小孩的声音清脆又响亮,让众人都听了个清楚明白,一齐看向施菀。
施菀早就被告知不久会来提亲,但她想着这事多少得准备,没这么快,没想到还真这么快。
她只得看完手上的病人,随狗儿一起回家去。
霍大娘家、以及其他几户人家都在她门前看热闹,媒人是她不认识的,但却是五儿和一名丫鬟跟在媒人身旁,两人手里拿着一对雁,布匹、首饰、以及茶饼果子之类,一看就是提亲的。
一般提亲的流程,最先肯定是私下透露意思,商议、打听,到确定双方都同意了,才开始正式送礼提亲,所以到这一步,大伙儿都知道这是已经定好了的。
媒人不是安陆人,穿着也比安陆这边更体面一些,口音又是江陵省城口音,一听便是从江陵而来,而五儿是大家熟悉的,是陆璘宅中的护院小厮,所以这事很明了,作为施菀前夫的陆安抚使来提亲了。
施菀开了院门,媒人进去,县城的人也不客气,都围在院子外看热闹。
施菀收了礼,听媒人说了一大车好话,然后留媒人吃饭,五儿却道:“施大夫不用忙,饭菜我们在家中备好了,马上就端过来。”
随后他与那丫鬟出去,没一会儿就提着四提食盒,将饭菜放上桌。
这顿饭后,媒人直接要了她的八字,称三日后就将陆璘的八字拿来。
如此一来,便算合了八字,婚事已订,再后面就是过大礼了,到那时多半是在婚期之前,男方送聘礼到女方家来。
待媒人离去,霍大娘来找施菀,见五儿已经走了,那丫鬟却还在院内,便问:“怎么她还没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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