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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甜甜回到屋里,前前后后梳理遇到的事情。
眼神看向墙上的日历,一九七零年七月八日。
没错,她前世是一九七零年七月九日上了从南市开往安省淮市的列车。
前世的时候,光顾着难过,舍不得父母,舍不得离开家,舍不得霍英杰,一直哭哭啼啼,精神不振,并没有问父母为何仓促之间把她送走。
重活一世,她不能那么软弱,她要问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做到心里有数。
到了晚上,何甜甜的父亲何靖宇急急忙忙才外面进来,面色苍白,一向工工整整的头发,也变得略有凌乱。
由于走得急促,即使到了家,何靖宇仍然喘着粗气。
“淑萍,你给甜甜收拾东西,送她上明天去淮市的列车。”
何靖宇气喘吁吁道,紧张的模样不复往常的镇定。
何甜甜从屋里出来,看着记忆中一样年轻的父亲,方正的国字脸,黑头发,浓眉大眼,皮肤紧致没有皱纹。
很多人第一眼看到父亲的时候,都以为他是一个性格强硬的男人,可熟悉了之后,就会发现何靖宇是个非常温和谦逊的文人。
做研究,特别认真,培育出不少果树良种,得过不少奖。
“爸爸。”
何甜甜上前一把抱住几十年不见的父亲,再也忍不住,“爸爸,爸爸·······”
一声声呼喊,倾泻出何甜甜内心的思念,委屈,和化不开的悔恨······
何靖宇以为女儿不想离开家,毕竟他的女儿只有十五岁,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离开父母,离开朋友以及熟悉的地方,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换谁都害怕,都会内心恐惧。
“乖,乖,甜甜,别哭了。”
何靖宇轻轻拍着女儿的后背,轻声安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不吓着胆小乖巧的女儿。
可是何甜甜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不断往下流。
“你啊,为何一回来,就让孩子去乡下啊?”
王淑萍也非常不解,尤其是看到女儿哭成这样,更是心疼,“咱们家里,只有甜甜一个孩子,不去也行啊!
我们两个双职工,还养活不了甜甜一个孩子啊!”
何靖宇一脸为难,不知道如何解释,毕竟孩子太小,他不希望女儿心里有负担地离开。
好一会儿,何甜甜的哭声减小,两眼红肿,不停抽噎着。
“甜甜,你先进屋,我有话和你妈妈说。”
何靖宇思索片刻之后,决定还是不告诉何甜甜原因,支开何甜甜,和妻子说明白。
说不通妻子这边,就没法把女儿尽快送走。
“不······我不走开。”
何甜甜坚定说道,不过配上她红红的鼻头,红红的眼睛,微微撅起的嘴巴,像个闹脾气的小公主。
“甜甜·······”
何靖宇皱眉,女儿今天怎么不听话了。
这是大事,由不得女儿任性。
“爸爸,我已经十五岁了,昨天你和妈妈还说我长大了,既然我长大了,为何不让我知道你们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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