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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又响起一道嗓音,轻描淡写听不出情绪。
“你这么肯定我为难?”
费疑舟问。
殷酥酥愣了下,一时大脑卡壳,不知怎么回答。
费疑舟又说:“你就没有想过,或许为你入戏,我乐在其中呢。”
殷酥酥敏锐注意到他的措辞。
不是“陪你做戏”
,而是“为你入戏”
。
丝丝缕缕的热潮在殷酥酥的心间弥漫开,爬上双颊耳根,浸透出来,将她瓷白的肤色染成殷红的一片。
她感觉到自己脸蛋起火,灼烧般滚烫,一面窘促地低下头遮掩,一面在心中庆幸,这会儿正好行至前院路灯昏暗处,他应该看不清她的面色。
心跳抢跳了半拍,殷酥酥暗自深呼吸,好一会儿才弯弯唇摊摊手,含笑回若无其事地答他:“那我应该谢谢您啊。
多难得,有陌生人愿意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当我暂时的家人。”
这话似乎令太子爷不甚赞许。
“陌生人?”
他静了静,忽又扯唇,容色缱出几分自嘲疏离的况味:“我以为,我们至少已经算朋友。”
那边厢,殷酥酥也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呛了下,非常能屈能伸地改变说法:“当然朋友也行。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可以。”
费疑舟:“……”
费疑舟侧目瞥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早晚要被这一里一气的呆姑娘气出内伤。
他这次足足沉默了五秒钟,才出声,语气已恢复既往的散漫无澜:“总之,今后同一屋檐下生活,我们好好相处。”
殷酥酥小鸡啄米式点头,自动在脑海中将“好好相处”
与“演逼真点”
画了个等号,爽快地正色应他:“我懂,我懂。”
夜色笼罩下的京城,在此刻难得温柔。
风是轻的,云是软的,两人沐风踏月往前走,彼此之间的气场离奇地和谐,氛围也在不知不觉中温馨了几分。
费疑舟这座私宅,外观宏伟肃穆,殷酥酥本以为,它的内部构造必定也是华丽奢靡到令人不敢逼视。
但真正走进来,举目四顾,才知何为无需金碧辉煌画栋雕粱,各处细节都暗藏底蕴。
她暗中观赏着这座宅院,上楼梯时,正巧与一名气质沉稳的中年人迎面相遇。
殷酥酥之前在费氏祖宅见过这人,当即面露微笑客气的招呼:“慎叔好。”
费老爷子身边有申叔,那也是费家资格最老的大管家,慎叔比申叔年纪轻,隔三差五就在南新和老宅之间两头跑,既听自家费董差遣,也要料理大公子起居。
“你好。”
慎叔笑色和蔼,紧接着便侧头望向费疑舟,喊了声:“大少爷好。”
费疑舟温和而淡然地点了下头,彬彬有礼问慎叔:“卧室整理好了么?”
对方恭谨回答:“都照您的吩咐收拾好了。”
费疑舟面露浅笑:“辛苦了。”
“份内的事而已。”
慎叔说完,旋身站到一旁,摊手比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两人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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