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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这句话后,费疑舟下车径直进了兽头大门。
路上遇见了管家慎叔和几个园丁,几个中年人跟他打招呼,他彬彬有礼地应下,一切似乎都和往日没有区别。
可是慎叔看出了一丝端倪。
“阿生。”
慎叔皱起眉,问自家侄儿,“先生刚才和谁见过面?”
陈志生回答:“和殷小姐。”
慎叔明显一滞,好几秒才又试探着问:“他们聊了些什么?”
陈志生耸耸肩一摊手,表示自己不得而知。
慎叔跟在费善清身边几十年,看着几个少爷小姐长大,是真心实意爱护费家的一众小辈。
他探头往楼梯方向瞧了眼,自言自语似的嘀咕打趣儿:“我说走得那么急,连费董都抛一边儿了,原来是急着见这位。”
二楼棋室。
临近傍晚,一轮夕阳悬垂在城市的最西边,天边的晚霞红得像火,娇艳瑰丽,让费疑舟想起了殷酥酥的脸。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随手关了棋室门,走到巨大宽阔的落地窗前,唰一下,将挡光帘合拢。
偌大的屋子顿时陷入黑暗。
费疑舟不喜欢太过明亮的光线,也不喜欢太过鲜艳的色彩,窗外的晚霞太美了,美得太像那个姑娘,看久了,容易让他失控。
他摁亮了一盏壁灯。
昏沉沉的光洒下来,棋桌的桌面收拾得整整齐齐,白子黑子也躺在各自的棋盅里。
费疑舟坐到了棋桌前,捻起一枚子,却久久无法落定。
举棋不定,因为心是乱的。
下不了棋,索性就去画画。
他从棋桌前起身,来到里间的画室,于一面巨大的空白画布前站定,拿起了颜料与画笔。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抹鲜艳的明黄,与寂静的幽蓝。
他将黄蓝两种颜色放进调色盘,懒得用水稀释,直接用两支笔分别蘸取两种色,在画布上描出重重的两道。
笔尖的走向随心所欲漫无目的,蔓延开两条截然不同的虹。
画到画布的尽头,收势不及,笔刷滑出,又在白墙上也蹭出点点颜料。
费疑舟抬起笔,平静淡漠地看着眼前的画布。
这样单调单薄的两条线,不能称之为作品,更不能称之为艺术。
费疑舟在昏暗中点燃了节?完整章节』(),只是笑笑回道:“本来也是呀。
冤有头债有主,五爸欠的钱没理由我们帮着还。”
张秀清感叹:“之前我还以为那个公司全是流氓,没一个好人。
想不到,那个老总长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还是个明事理的。”
殷酥酥正在准备录小红书视频,调整着支架随口附和:“嗯嗯。”
闲谈了几分钟,张秀清洗衣服去了,殷酥酥这边也开始干今天的工作。
晚上八点钟,她洗去身上做推广的磨砂膏,顺便冲了个澡,换身衣服下了楼。
果然又见到了那辆已不算陌生的纯黑迈巴赫。
来接她的人是何建勤。
殷酥酥上了车,左右环顾一眼后有些好奇,随口问驾驶室的英俊精英:“何助理,你家先生要带我去哪儿?不会又是直接让我去机场吧?”
何助理双手把持着方向盘,闻言一笑,很自然地回:“目的地不远,二十分钟车程,殷小姐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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