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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周旋和狡辩的余地,却发现这一次发力,没有任何收住的迹象。
他立即站起来,甩出手中佛珠砸在阿枭的手腕处,阿枭吃痛张开五指,瓷片落地碎成更小的瓷块儿,好险没有没入心口。
刚松一口气,就见阿枭跪下去,抓了地上的碎瓷片要往嘴里送,企图割烂了舌头和内里。
真心求死的人,从不在意苦痛与否。
陆棠鸢不可置信,眼睛都瞪大了几分,随后一脚踢在阿枭胸膛。
趁阿枭仰摔过去,他赶紧跪坐住阿枭的腰腹,擒住他的双手,交叠摁过头顶,“你疯什么!
?”
阿枭像是泪堆成的,这双水灵的眼眶,怎么哭都无法干涸,“殿下不喜欢我,只是想让我帮殿下斗兽、打仗、杀人,还总以为我真不知道。”
“殿下,阿枭真的不傻,阿枭只是很喜欢殿下。”
自欺欺人这件事,阿枭学得比苦笑还要快得多,但此前陆棠鸢身旁无人,他很好骗的,他骗得过自己。
现在整个王府都布满红色,他好像骗不过去了。
聪明如陆棠鸢,又何尝不是自欺欺人,他哪能看不出阿枭的变化。
从前跟阿枭说话都费劲,如今他在夜深时同阿枭吐苦水,阿枭眉眼间都是担忧和心疼。
阿枭能听懂的多了许多,多到越来越难蒙骗,多到需要他每时每刻扮演爱人。
只是,那夜的屈辱他还是无法接受,所以他不想。
他知道阿枭早不是那个能用言语唬住的痴儿,他得用拥抱,用亲吻,用温热的躯体。
他不想,他装不知道,一直到今日再也装不下去。
阿枭拧着眉,伤心之外多了些气愤,“殿下,我要去告诉皇帝,我听得见,也会说话,我要告诉他,你知道昭贵妃和大祭司,我把你的秘密都——”
“你去啊!”
陆棠鸢突然大吼了一声,众臣逼他,父皇逼他,苏家逼他,现在连一个畜牲都可以威胁他。
“本宫都说了,本宫给苏小姐安排了偏院,我们有名无实,等大军启程就只有我和你两个,你还想要本宫怎样呢?现在去父皇面前拒婚求死吗?”
陆棠鸢颤着下巴点头,“行啊,你这么喜欢死,那你杀了我吧!”
阿枭被陆棠鸢打骂的次数,早就无法计量,他根本不在意,但这一次,却赶紧隐隐不同。
那是陆棠鸢愤怒后掩盖的无助,坚强后掩盖的委屈,强大后掩盖的软弱。
这些太微不可察,阿枭读不懂,但他读懂了不同。
他的眉头渐渐松开来,眼泪也忘了流,“殿下”
私情阿枭力大无穷,陆棠鸢哪里能制得住他。
阿枭轻易便挣脱了陆棠鸢的压制,他坐起身,搂住因他的突然动作而向后仰摔过去的陆棠鸢。
他抱着坐在怀里的人,明明涕泗横流的人是他,他却轻柔地拍了拍陆棠鸢的后背。
“阿枭保护殿下。”
他抓着陆棠鸢的大臂,叫人脱逃不得,“殿下随我走吧,我们逃出宫去,没有人可以找到殿下!”
可陆棠鸢觉得怪,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如此相对而坐,如此怀抱桎梏,恍惚间总让他想起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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