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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诚。”
他开口招呼在一旁驯兽的王统领,“找几个两年以上不曾立功的影卫。”
“是!”
对于这样的事情,影卫队早已习以为常,他们不会认为这是主子残暴,而会将自己的死去视作功勋。
王诚很快领来一队士兵,个个眼神坚定,甚至含着期待。
王诚:“虽然!
诸位两年以来,不能于战场杀敌立功,不能于皇城护主立功,没有给影卫队贡献分毫!
但殿下看得见你们每一个人!”
“殿下和影卫队,都愿意给你们建功立业的机会!”
王诚振臂高呼,眼里的雄心热血翻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鼓舞着千军万马,“以身驯兽!
斗兽赛的奖赏里,便有你们的姓名,有你们的荣耀!”
一队士兵眼含热泪,跟着高呼“荣耀”
一类词汇,而陆棠鸢高坐阶上的观赛位,拧眉揉了揉耳朵。
斗兽场是一个巨大的“碗”
形,观赛的皇亲国戚所处之处便是“碗沿”
,底下喊一句,上面隔着数百米也能听得真切。
此刻陆棠鸢就在这沿儿上高坐着,吃白饭不干事的影卫们有的是力气喊,声音一圈圈扩上来,震得陆棠鸢头疼。
他闭眼靠在椅背上仰头,落月立即上前帮他按揉太阳穴,底下的口号还在声声喊着,落月这么大的手劲儿都无法碾碎。
“啧。”
他没睁眼,凭着感觉,朝阿枭在的地方覆手勾了勾。
布料摩擦地面,是阿枭膝行到了他跟前。
阿枭总是习惯像个警惕的豹子一样匍匐着,但陆棠鸢觉得驯服一头兽类的快感,远比不过辱人为兽。
他翻转手腕,手掌向天,抬了抬并拢的食指和中指,“站起来。”
布料摩擦的声音脆如剑鸣,阿枭对他的命令总是如此迅速地服从。
他忽视从阿枭衣摆上摔下来的血珠,垂手指向阶下,“去,杀了他们。”
他轻飘飘的几个字,散落在阿枭奔下台阶后带起的风里,又在阿枭的脚步中化作尖利的牙齿,挥舞的双臂,绷紧的手指。
风里的血腥气更浓重了,落月按在他太阳穴的手指顿顿地停了下来,在他身后怔怔道:“殿、殿下”
落月很少失态,即使“兽王”
打败所有对手夺魁之时,也不曾有过半分惊惧。
这让陆棠鸢多了些睁眼的欲望。
他抬手遮住可能刺眼的午后日光,缓缓掀开眼皮,半睁着,等阶下那血腥气的来源清晰在眼前。
残肢断臂还在汩汩冒着鲜血,一颗头颅从堆积的躯干之上滑落,溅起血水,激出一圈圈涟漪,从战场中心处向斗兽场四散开去。
红色不断吞噬着斗兽场上暗红的斑迹,洇过跌坐在地上的王统领,逼近外围把守的影卫。
偌大的斗兽场上,只有阿枭一个人,满身血红,以胜者的姿态站立在那里。
陆棠鸢高兴极了,双手一拍身侧扶手,直接站了起来,还亮着眼睛向前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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