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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半夜,江雀子果然又发起低烧。
万幸这回没哼哼唧唧的喊骨头疼,玄野起来喂他吃了退烧药丸和糖盐水,直到他体温恢复正常,才放心抱着他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李工头一大帮汉子领活后,浩浩荡荡全进了山。
吃过早饭,江雀子惦记着昨晚那男人的伤,眼巴巴瞅着玄野,好奇想去看看情况。
玄野拿他没办法,牵着他慢悠悠的往老茅草屋走,一边走,一边低头问:“听李工头说,今天晚上他们镇子上有个花灯节,小乖可想去看看,凑凑热闹?”
江雀子穿着一身衣襟袖摆和裤脚摆都绣了竹叶的绸缎衣裳,小声咕哝道:“想的……我从来没去看过呢,以前江福有一家有去过,可是他们都不肯带上我……我也想去看看的,哥哥。”
玄野宽厚的大手护在他后腰上,皱眉,软声道:“好,那我们晚上我们早些吃晚饭,吃了晚饭,和李工头他们一道走。”
“好!”
江雀子忍不住笑,笑得紧张兮兮的。
玄野瞅着他,失笑问:“乖乖,你这是什么表情?”
江雀子主动攥紧玄野的手指,探着脖子往茅草屋里瞧,紧张道:“我,我有点害怕,万一,万一他死在我们家了怎么办……”
玄野无奈把自家小孩儿揽回怀里,一脚踢开虚掩的木门,安抚道:“乖啊,不怕,他没死。”
木门吱嘎一响,大喇喇敞开,露出里面空空荡荡的屋子。
站在门边往里一看,男人已经从木板床上坐起来了。
他脸色惨白,剑眉星目,暴露在外的肌肉狞扎,布满伤疤,周身弥漫着肃杀的血腥气,看着便给人一股子凶狠的劲儿,像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
江雀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慌慌张张往玄野怀里钻:“哥,哥哥……”
“不怕不怕,哥哥在呢。”
玄野勾起唇角,抱紧了怀里小小一只又菜又好奇的小孩儿,抬眸扫了男人一眼。
男人皱眉,薄唇轻启道:“在下第九骁,失礼了,二位是?”
玄野不想跟他认识,冷漠道:“醒了就离开。”
“不不,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第九骁性子倒是和凶悍冷峻的外表不符,啰哩巴嗦道:“二位就是昨晚把我从竹林里救回来的恩人吧?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们?”
江雀子偷偷摸摸从玄野怀里探出头来,悄咪咪瞅他一眼。
第九骁习武之人,反应灵敏,锐利的眸子一盯。
“啊啊,哥哥。”
江雀子被吓了一大跳,慌忙紧紧埋进玄野怀里,揪住他的衣襟挡住两侧的脸蛋,鸵鸟崽子似的,假装自己不存在。
玄野蕴含警告的冷冷扫了第九骁一眼,连忙俯下身,一把将他抱起来,好笑道:“乖乖胆小鬼,来的时候是谁跟哥哥说不怕不怕的?怎么现在这样慌张了?”
江雀子趴在他一侧肩头上,脸蛋埋在他颈窝处,闷闷的小声紧张道:“他,他太凶了哥哥,我们快点回家吧。”
玄野低低笑出声,抱着他转身就要走。
“兄台留步!”
第九骁连忙出声叫住他,挠挠后脑勺道:“我没有恶意,你弟弟也不用害怕,我想知道这是哪儿?这里离边境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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