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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人,我们要不要赶到前面的朝歌再休息?”
卫风征询赵安国的意思。
赵安国勒住了缰绳,手搭凉棚,看了看远处,舔了舔厚厚的嘴唇,犯了难,他回过头打量了一下羽林郎,羽林郎们的坐骑跟着卫风的天马一口气跑了二百多里,都打着喷鼻,喘着粗气,再跑八十里,只怕有些吃不住,肯定会影响明天赶路。
“大人,我们的马可不能你的赤?比,跑了二百里一点事没有,再跑下去,我们明天就赶不了路了,还是到前面找个亭舍休息吧。”
卫风闻言,回头打量了一下,见羽林郎们的坐骑都出了汗,连人带马一身的灰尘,他这才回过神来,他只注意自己的马一点事儿没有,没有顾及到其他人。
他看了看四周,指着前面的一条河说道:“既然如此,干脆就在这里休息吧,反正我们随身带了行军帐篷,在野外住一夜就是了。”
赵安国摇了摇头,他指着西面不远的山峰:“大人,这西面就是和太行山相连的大?山,山势险峻,这里离县城太远,恐怕难免有些贼寇藏在其中。
我们如果野营,恐怕不太安全,大家虽然累了,可是赶到前面的亭舍还是没有问题的,到亭舍之中,有现成的房舍,吃饭用水也会方便很多,大人你看呢。”
卫风无可无不可,大汉朝十里一亭,到了亭舍,有房子住,有人管饭,当然要比野外好。
他想住在野外,其实也是随嘴一说,并不是有什么特别用意,当下听赵安国的建议,继续向前奔驰了七八里地,在夜幕降临之前,遇到了一个亭舍。
卫风翻身下马,将马缰扔给李维,大步向亭舍走去,亭舍前很安静,门前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大门紧关着,也看不到里面的灯火,看起来极为安静。
卫风有些诧异,站住脚步仰起头看了看檐下的横额:淇亭。
看来没错,这里就是官办的亭舍,属于淇乡,可是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连大门都关着?任朝上前敲门,敲了几天,听得里面有人在叫:“来了,来了。”
说话之间,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在里面露出半张脸,有些紧张的向外面看了一眼:“诸位打哪儿来?”
“你他妈的瞎了眼啦?”
任朝今天赶了一天路,正想着好好吃一顿,赶快睡觉呢,哪知道这个家伙居然堵住门不让他进去,还问东问西的,当下大怒,一脚踹在门上,破口大骂:“老子是从京师来的天子使臣,你不开门让我们进去,还问什么问,老子身上的衣服你认不出来,大人手上的使节你也不认识?”
那人猝不及防,一下子被门撞在了脸上,他这里也看到了任朝身上的衣服,以及他身后站着的十几个,特别是看到了卫风手上持的节,也不敢声辩,连忙打开门:“大人请进。”
任朝哼了一声,回过头对卫风笑了笑,躬身示意:“大人,请。”
卫风点了点头,走到那个捂着半边脸的人身边,用马鞭轻轻的点了点他的肩:“我们是到赵国传诏的使臣,现在要赶回京师去,要在这里住一宿,你是亭长吗?叫什么?”
“回禀大人,小人正是亭长,小人姓赵,叫赵德言。”
“嗯,这是我们的传,你查验一下。”
卫风示意李维上前将竹传递给赵德言查验,然后举步进了院子。
院中很安静,两层小院里上下十几个房间都黑着,只有门侧的一个房里一灯如豆,两个中年汉子畏畏缩缩的站在门口,脸上半笑不笑,有一个嘴里还含了一口饭,腮帮子鼓鼓的,正伸着头想要把饭咽下去,看起来很紧张,有些手足无措。
透过他们的身影,可以看到那个屋子里有一张案,上面放着两三个陶盛(碗),墙角有一个灶台,看样子是个厨房,他们三人正在吃饭。
卫风很奇怪,亭里的人虽说都是附近的人,但亭中来往的大官可不少,这些人应该都是见过世面的,为什么看到自己这么一个小官就紧张得这样?他回过头用控询的眼光看着赵德言,用马鞭指着那两个问道:“他们是谁?”
赵德言小跑着赶了过来,对着那两人吼了一声:“你们傻了,没看到京师来的大人要住宿?还不赶快做饭,收拾房间,傻站着干什么?不想干啦?”
那两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连忙应了一声,分头去做事。
一个去了厨房淘米做饭,一个去收拾房间。
赵德言这才回过头来,搓着手陪着笑:“大人,那个高些的是亭父,叫王二栓,那个壮实些的是求盗,叫周旺。
大人,我们这里……嘿嘿嘿,好久没人来住了,一时准备不周,还请大人稍等片刻。”
卫风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嗦,缓步进了正房,他打量着墙壁上的灰尘,不解的问道:“你们这里紧靠官道,来往的人应该很多啊,为什么这么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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