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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垮下去的脸,楚怀瑜哼了一声,“反正月底不是有人会把扣掉的银子还给你么?”
元宝对上他那双闪烁着智慧的眸光,内心有些惊讶,小郎君竟然知道这事。
“废话少说,快点拿出来。”
看着元宝瞋目结舌的模样,楚怀瑜内心得意十足。
元宝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荷包里拿出十文钱,其实她拿的是两份月银,但是小郎君扣得多她便拿的少,所以她当然不舍得拿出十文钱出来。
楚怀瑜直接夺过她手中的铜钱,见她一脸沮丧,笑着安慰她道:“没把你另外一份也扣了算我心善,你想想你每个月是不是还有得挣?你是不是该感激我出了这主意,这是一举两得的事。”
他半眯着笑眼,看起来不像是一十岁的孩子,而是一位老谋深算的大人,这时候细看他的脸,清雅中又隐隐透着昳丽,当他露出这样的神色时,只有一二分像大人,大概是大人从来不会露出这般狡黠的笑容。
“小郎君说的是。”
元宝觉得自己快被他说服了。
小小年纪就会这般算计,要是把这精力用在学业上,他将来定然不比大人差。
元宝内心感慨。
两人正说着话,一婢女急匆匆地赶来,回禀道:“小郎君,大人回来了,让您去书房一趟。”
楚怀瑜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才流露出几分孩子样,他内心颇慌,却佯装淡定地说道:“知道了,我这就去。”
楚怀瑜带着元宝一路穿檐过廊,来到挹清院,入眼高楼雅阁,曲水流觞,庭院遍植修竹梧桐,春风拂来,清气满院。
书房的门敞开着,从外头可以看到里面十分宽敞净雅,所有的家具物什都摆放得有条不紊。
紫檀木书桌后排着几列书架,上面整齐地满堆着书籍。
楚云容正端坐在书案前,执笔书写着什么,大概还在忙他的公务。
书房的四壁挂着一些字画,敞开的窗户可看到外头的假山兰草,几丛修竹。
书房内外处处透着雅。
楚怀瑜下意识地挺起腰杆,抬头挺胸地走进去,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父亲。”
楚云容抬眼看了他一眼,看见他衣服沾了泥土,头发凌乱,微笑着摇了摇头,却没指责他什么,示意他找椅子坐下,便继续忙自己的事。
楚怀瑜见楚云容无暇顾及他,不由得松懈下来,整个人又变回了来时随性散漫的姿态,他找了个离楚云容最远的位置坐下,无聊地等待着,他父亲唤他前来无非是询问他的学业情况,他早已习惯。
他方才从树上摔下来,屁股蛋疼得慌,这会儿他宁可站着也不坐着,他双手撑着扶手,时不时地抬一下屁股,只觉得甚是煎熬。
时间悄然流逝,外头的天已经黑黢黢一片,屋内点了油灯,但还是有些昏暗,楚怀瑜的眼珠子不由自主地随着楚云容的笔锋挪动,眼皮逐渐沉重,昏昏欲睡,也不知过了多久,楚云容温和中隐含无奈的声音传到耳中:“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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