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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几天,在一个牌局,吃喝玩乐的富贵闲人们欢聚一堂。
程凤台把汇宾楼的事情与范涟说了,连同二奶奶的那番痛斥也说了,听得范涟拍手称快:“姐姐真爽气!
平日里看你犯浑,我就老想骂你一骂,可是不敢。
到底还是姐姐痛快!”
程凤台笑道:“你敢骂一个试试!
我对你姐姐,那是感恩戴德没有脾气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范涟还口道:“话不能这样讲,想当年给姐姐置办嫁妆的时候——嚯!
那哪儿叫嫁妆,简直是分家啊!
带走那么多黄金白银和古董,就留了个挪不动的空壳子给我。
我这个当兄弟的说过什么没有?这也算我对姐夫你的一片情意了!
你可得念我好。”
程凤台猛力一拍他的背:“你个小老婆养的,你能说什么?说了也没人理你。”
范涟一巴掌拍回去:“合着这儿就我一个是小老婆养的?你倒有嘴说我!”
这一天的主人家也是中式的房子,是过去的额驸府。
前清时候的那些王府官邸,现在都被他们这批新起的富商们买下来了。
他们两个闹着逗着,转过两条游廊,程凤台瞥见池塘对面的花厅里坐着一个穿白色褂子的年轻人,文雅清秀的,远远看见程凤台,含笑点了一点头。
程凤台迷眼说:“这是谁家的读书郎?怎么……呵,看着跟个小戏子似的。”
范涟推眼镜一瞧,乐了:“可不就是个小戏子嘛!
姐夫!
要么我把眼镜借你?你刚说了人半天,这会儿就不认识了?”
程凤台还是满脸迷茫,范涟拍他肩膀:“这是商细蕊啊!”
程凤台皱眉毛仔细看了看,摇头:“是他?不像,一点儿不像。”
“哪里不像?”
“那天我看他,他一举一动就像个女人,眼里的那个神气——活脱脱的是杨贵妃。
今天却变成了个小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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