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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秋怕被云珩听见了,又遥遥看了他一眼,然后额头抵着墓碑,手指顺着碑上刻痕抚摸了会儿,低声道:“若是可以,我就把那块环形玉佩拿去给太子,他一定会问我是哪里得来的,我呢,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他。”
“不知道他会不会信……”
虞秋含糊不清地把心事说了,还没说完,看见云珩回来了,赶忙止住。
她见了云珩有点心虚,假装是心里沉闷不去看他。
临近午时,阳光穿透山岚,日光总算明亮了些,两人下山,虞秋仍是被云珩背着的。
她回忆着与虞夫人说的那些话,枕在云珩肩上的脸慢慢红了。
耳边是林中鸟儿轻快的啼鸣声,虞秋觉得该说些什么试探试探云珩的,可是怎么开口呢?虞秋视线转来转去,在路过一株一人高的野葵时,晃荡着的小腿突然翘起,脚尖在野葵茎上轻轻一踢,宽大葵叶上的露珠珍珠一样接二连三滚下,有几滴落到了两人身上。
云珩回头,道:“刚才就该把你扔进小溪里洗洗的。”
虞秋笑,下巴在他肩上蹭蹭,悄声道:“殿下,听说先帝四方征战,勤政爱民,有时候吃睡都是和臣子一起,后宫里都没几个人,所以才子嗣稀少的,是真的吗?”
她打着小算盘呢,等云珩说是,她就继续歌颂先帝,然后把话题带到庆武皇帝身上去。
可云珩不按她的预想说话,瞥她一眼,道:“非议皇室。”
“这怎么算呢。”
虞秋听他话中根本没有警告的意思,胆子更大了,争辩道,“我是称赞呢,你与我说说,这样以后祭祀列代皇帝时候,我心里才有底。”
云珩被她说服,她是太子妃,以后会是皇后,的确是该对皇室有些了解。
“他的确喜欢亲自领兵平叛乱、扩疆土,日夜与臣子商议政务,但子嗣稀缺不是因为这个。”
云珩声音如平静无波的水面,稳重道,“他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但是子嗣少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他极度怕水。”
虞秋:“怕水怎么啦?”
“怕水怕到一个月不洗澡,臭烘烘的,没有宫妃愿意靠近。”
虞秋:“……”
云珩看着她皱巴巴的脸,嘴角一扬,道:“所以他最爱领兵打仗的日子,混在军中,大家都不洗澡,文臣武将谁也没法挑他的错。”
虞秋哑然,走了会儿,她拧着眉头道:“你是不是骗我的,根本就没听说过啊……”
那么多大臣盯着呢,还有起居郎记着皇帝日常生活,若是真的,多少该传出些风声的啊。
“有平定叛乱、收复山河的功绩在,这点恶癖算得了什么。”
云珩像是想到有趣的事,声音里多了丝笑,道,“不信回去问问你外祖父,看他怎么说。”
虞秋意图落空,往前走了一段,她直接提起了庆武皇帝,这个皇帝最出名的事迹,一是好皇帝的名声,二就是为了宠妃遣散后宫的事迹了,这次不会出错了吧。
“他喜欢养蛇,吃住都要一起,整个后宫只有那个宠妃不怕蛇。”
虞秋听得浑身寒毛耸起,枕边养蛇,多可怕啊!
这吓得她好久没出声,等心神稳定了,才恼声道:“……你们家怎么这么多……”
她及时止住了对皇室不敬的话,哼了一声在云珩背上偏过头去。
“我们家?”
云珩将她往上颠了一下,同样哼了一声,凉凉道,“以后也是你家。”
虞秋猝不及防地红了脸,搭在他胸前的手互相勾着,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什么原因都好,不好女色总归是真的。
算了,她早就知道皇室中人都不正常,相比较起来,云珩确实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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