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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约的事并不着急,纸条上约的是三天后,眼下更该着急的到底还是路家主的伤势。
路以卿和沈望舒在路家主病床边守了一夜,许是路家主醒来交代过事情使人安心,也许是确实疲惫需要休息,最终沈望舒也没拗过路以卿,被她带回去休息了。
两人一同回的东院,因为方大夫说路家主身体虚弱,一时半会儿不会再醒。
于是索性安排了亲信的下人守着,再由方大夫从旁照看,两人也就放心回去养精蓄锐了。
许是太过疲惫,沈望舒虽然满腹心思,可躺下之后也很快就睡着了。
倒是路以卿窝在沈望舒怀里,嗅着她身上渐渐熟悉的淡香,一时半会儿难以入眠——她还在想路家主的伤势,左思右想都感觉不能放任。
且不说对这便宜亲爹有多少感情,至少有对方在,她就有个靠山。
路以卿不会永远依附别人,可初来乍到,她还需要时间适应成长。
闭着眼思忖半晌,路以卿为着自己的靠山绞尽脑汁,倒还真想出了另一个主意。
其实以路家主现如今的身体状况而言,清创缝合或许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这年头没有麻醉也没有有效的止血手段,万一动刀子的时候失血过多,她那虚弱的便宜亲爹说不定就熬不过去了。
可她还记得不知在哪本书里看过,道是蛆虫食腐,某些情况下是可以用来清理腐肉的。
路以卿不知道这个主意靠不靠谱,不过穿越前她确实听说过,冷兵器战争时有的士兵受了伤,伤口腐烂恶化后,伤口生蛆的人会比没有的更容易恢复进而存活下来……唔,想想有些恶心,不过说不定可行呢?等睡醒就去跟方大夫商量一下!
想着这些,路以卿感觉有了备选方案也放心不少,熬夜带来的疲惫也不是之前那不到一个时辰的休息可以恢复的。
于是她缩在沈望舒怀里转了个身,搂着媳妇的细腰,渐渐也睡着了。
睡梦中,沈望舒无意识收紧手臂,也将人抱得更紧了。
小两口这一睡就是小半日,等到醒来已是日暮黄昏。
先醒来的依旧是沈望舒,不过她一动路以卿也就醒了,只是人还迷迷糊糊,下意识往媳妇怀里蹭了蹭。
沈望舒很喜欢路以卿这般无意识的亲昵,这让她觉得对方依旧是当初那个对她亲近又依赖的阿卿。
不曾因为失忆,更不曾因为一些她不知道的原因对她疏远——成婚那日她们说好的,要做一辈子夫妻,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能分开,哪怕为世人所不容。
这一刻的沈望舒格外柔软,以至于路以卿睁着朦胧睡眼一抬头,就直接撞进了那眸底的温柔缱绻。
心底忽然有无数情绪翻涌,路以卿哑着嗓子无意识呢喃了一句:“望舒……”
沈望舒闻言,眸中似乎有波光闪动,接着倾身将人吻个正着。
自上回路以卿莫名被吃之后,沈望舒似乎顾虑她心情,一直没再做什么过分亲近的事。
直到今日,许是被路以卿那一声“望舒”
勾起了太多情绪,她终是没忍住。
一吻从浅到深,唇齿相依,缱绻缠绵……等片刻后沈望舒恋恋不舍的退开,路以卿的手已经不知不觉攀上了她的肩背。
两人喘息着对视,路以卿显然还没有回神,眼神茫然带着水光,可以说是很诱人了。
沈望舒心动的很想再做些什么,可清醒过后意识到时机不对,到底还是忍住了。
好半晌,路以卿才回过神来,赶忙收回手的同时几乎不敢去看沈望舒——这人长得太好看,尤其是刚睡醒时的样子,她不经意间扫过一眼就能被勾了魂,实在不敢多看。
沈望舒被她这反应逗笑了,藏在被子下的手摸索着找到了路以卿的手指,轻轻勾了勾:“这就害羞了吗?你可是我夫君,这有什么好害羞的?”
路以卿憋红了一张脸,好半晌挤出一句:“你都说我是夫君了,上回也说好我主动的。”
沈望舒不以为意,笑盈盈的望着她:“那你来啊。”
路以卿瞬间就怂了,也说不清是没贼心还是没贼胆,最后顶着沈望舒的目光从床尾偷溜下了床。
事后想想又觉得后悔,这么个美人躺床上她都不敢动,果然只有被吃的份儿。
隔壁的媳妇路以卿与沈望舒起身后又去主院看了路家主,顺便将蛆虫食腐的方法跟方大夫说了一下。
就路以卿本人而言,总感觉这方法比缝合更不靠谱,而且也只是她灵光一闪想到的。
结果方大夫听了眼前却是一亮,完全没理会这个方法有多奇葩又有多恶心,觉得可以一试:“老夫从前隐约在医书上也看到过类似记载,只是从未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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