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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走到门口,听到有个清脆的声音,“先生,师娘送饭来了!”
里头的学生齐刷刷地瞅着我,我不禁有些面红,赶紧退了出去,等在外头。
不过多时,便放了课。
这些小子从我面前经过,个个都毕恭毕敬地福了福腰,喊一句“师娘好!”
不可不说,司若言也算是育人有方罢。
我挎着食篮走到屋里,司若言正收拾那书本,抬头看到我,笑道,“尹姑娘,这许多日都有劳你为在下送饭。”
我将饭菜拿出来摆在桌上,示意他该吃饭了。
我转身出门想去找元生,看到一姑娘拎着篮鸡蛋站在外头,脸蛋微红,有些羞涩。
她敲了敲那门,“先生,我是阿莲,是阿山的姐姐。”
司若言抬头,放下碗筷,走上前去。
“阿莲姑娘,找在下有何事?”
阿莲将那篮子鸡蛋递过来,“先生,阿山的学资我凑不够。
能不能先用这鸡蛋抵一抵?等我凑够了钱,再补给先生。”
司若言将那鸡蛋推回去,“阿莲姑娘,在下教书只为育人,不为钱财。
姑娘大可不必为学资担忧。
阿山天资禀赋,在下幸而能得一学生如此。”
阿莲闻言脸更红了些,赶紧将那鸡蛋置于桌上,“先生,这个你还是先收下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司若言在一旁满头雾水地怔了怔,望着那鸡蛋。
接着,执起筷子开始吃饭。
我在一旁看得饶有兴趣,这阿莲姑娘兴许是对司若言有些芳心暗许了。
自打这日起,每日里阿莲姑娘都会来学堂,风雨无阻,也是无怨无悔,或捎来些米酒,或带来些青菜,还有一日带来了只活蹦乱跳的老母鸡,天可怜见的我在屋里操着家伙和那老母鸡天上地下地大战了好几回合,才把它炖成了母鸡汤,送给那教书育人的司若言补身子。
我带着这老母鸡汤去学堂里,看到阿莲姑娘正打算将一碟饭菜端出来放到司若言跟前,她有些害羞,“先生,我没法帮阿山交学资,帮先生做了碟油鸡……”
司若言用扇子挡住她,接过那油鸡放回到她的食篮里,“阿莲姑娘,在下何德何能,让姑娘如此费心。
这饭菜还望姑娘带回,在下娘子不久便会送饭过来。”
阿莲闻言有些委屈,“先生……我那日里听到你唤她尹姑娘。
真是先生的娘子么?”
司若言正欲开口,我赶紧走进门去,在阿莲姑娘身前摇了摇头,想示意她,我并非司若言的娘子。
司若言见状,笑了笑,“自然,娘子与我相敬如宾,在下已经习惯唤她尹姑娘了。
若是让阿莲姑娘误会,还望海涵。”
阿莲越听越委屈,不过多时,眼眶中噙了些泪水,接着转头便跑了出去。
司若言在后头唤了句,“阿莲姑娘……”
但阿莲已经没了踪影。
自打这日起,阿莲姑娘仍是每日都来学堂,留下些粽子或者扎肉,每每都是只见东西不见人,长叹:世间男子皆薄幸,世间女子尽痴情。
时光匆匆,不觉已经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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