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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姑姑额头抵住地面,片刻不敢动弹。
莞慕闲闲端坐,拇指轻轻摩挲于食指和中指之间,又开始沉默不语。
半晌,她垂下目光,似无意问起,“许姑姑跟随在母后身边有二十几年了吧?”
事有转机,许姑姑心念一转,立刻答道:“是,老奴自公主未嫁,便在宫中伺候公主。”
“哦,”
淡淡的应一声,莞慕忽然将话锋一转,“那么姑姑觉得,瑞王府比宫中如何?”
全然不能领会她问这话的用意,许姑姑丝毫不敢大意,怯声道:“虽不及宫中繁华,但也可与其一比。”
“不错,”
莞慕满意的点点头,淡淡一笑,“今日这事,若是发生在宫中,不知该如何处置呢?”
闻言,许姑姑脸色立时巨变,恍然大悟,自己又被莞慕给绕下了道,可她又心知肚明,这等背主攀上的事情一旦做出,势必逃不过一死。
她怔了许久,也只得认命的重重扣了个头,自唇间蹦出二字,“填井!”
“恩,”
莞慕又笑,目光中透出隐隐赞赏,“孺子可教!”
话毕,她偏头去看颜颜,却见她似有不忍,正有些犹豫的皱着眉头。
莞慕伸手拉住她手,紧紧握了一下,正想暗示些什么,却听到许姑姑的声音稳然传来。
“老奴明白了!”
许姑姑死死闭下眼,复又睁开,“老奴这就去办!”
瑞阳王府的庭院可以说是京城所有达官贵人的家宅中,最为幽雅的一处。
因王府中都是郡主,而这几个女儿家又都喜欢些山水花木,所以花园中的亭台楼阁,皆透着草木芬芳。
后院柳条低垂,飘荡在石桌上方,而院中右角的石桌旁,子际正在低声细语的和莞落解释着早晨的事。
“真的是这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子际赌咒似的举起右手,盯着莞落的眼睛,“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一句是假话。”
莞落没有言语,心里却早已猜想到事实的真相,负气跑出来,不过是配合着莞颜,让她有时间有机会不留情面的去处理这件事情,而此刻,莞落也已经大概料到雯雯的下场。
戏演的差不多了,莞落决定见好就收。
“好吧,我相信你,”
她眉头轻蹙,似有化不开的委屈,“但是你得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是当然了,”
子际立刻点头,却忍不住怨道:“酒真是个害人的东西,我今后再不喝酒。”
两人渐渐和解,将话题扯到一旁,子际心里松一口气,他最不愿被莞落误会,解释清楚是最好,若是解释不清楚,他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就在他慢慢放下心,提议去用膳的时候,一阵凄厉的尖叫声,彻底打破了院中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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