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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玉儿为他盛出一碗粥来,问道:“道人您中午也就在这儿用饭吧,对了,您方才说的那事儿需要准备什么吗?”
张蓬莱不敢坐,他还是站在灶边,接过碗两三下就将滚烫的粥给咽了,被烫的龇牙咧嘴,一边舌头打着结答道:“无事无事,我待会儿给你贴个符就行。”
“哦对,”
他哈着气将早准备好的药掏出来放在灶台上,一挥手豪迈道:“这是我给你的药,你别和我客气,拿着就是!”
施玉儿将布包打开一看,竟然是昨日张蓬莱宝贝的不得了的药,她心中虽然疑惑,但却没有多问,毕竟这等修行人向来与他们常人不同,若她问了,或许还是不妥。
待到话闭,张蓬莱爬到屋檐上去贴符,施玉儿便打水开始洗衣。
沈临川的衣裳都是他自己洗,施玉儿每日只需洗自己的衣裳便好,而洗出来的衣裳则挂到檐下,只是今日屋中有旁人,她将衣裳洗好后便先放在盆里,等人走了再晾。
中午既然有人要在家中吃饭,施玉儿自然不能含糊,她将昨日清理好的母鸡剁成小块,加了大料后在炉子上先煨着,想了想,将自己昨日买的梨子找了出来。
她前几日听见沈临川有些咳嗽,恰好碰见走街串巷有卖梨的人,便花五文钱买了两个,这梨应当是自家院里种的,表皮颜色褐黄有许多的斑斑点点,不太好看,但这个季节梨子已经过季,能买到且如此便宜,她也知足。
她将梨子切下来一小块尝了尝,入口生津,很甜,见沈临川还在辛苦的铲雪,肩上与发上都是落雪,施玉儿将梨又切下来一块,小跑着到他的身边,将雪白的梨肉递到他的唇边,“尝尝,昨日买的梨。”
沈临川的睫很长,此时沾满了细碎的雪花,他薄唇轻启,将梨含住,唇畔不经意碰到施玉儿的指腹,有些酥麻。
“嗯,”
他轻笑了笑,然后喉结微微滚动,柔声答道:“很甜。”
施玉儿有些面红的抬眼瞅着他,搓了搓自己指腹,小声说道:“我听见你前两日有些咳嗽,便打算炖个小吊梨汤给你喝,王嫂子教我的……”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沈临川认真的听着,然后伸手虚拂了拂她肩上薄薄的一层雪花,说道:“多谢你惦记我,快回屋吧,外面冷。”
屋内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想起来屋里还有旁人,施玉儿忙回到了厨房,面上还是一阵阵的火辣,尽管她今早还气沈临川,但是不可否认,沈临川真的待她极好。
她摇了摇头,将脑中杂乱的思绪丢到一旁,自己都为他用血熬药了,他对自己好,是应当的。
小吊梨汤需要用的材料恰好她都买过,都是一些干货,易储存,不用担心坏掉。
施玉儿将银耳用温水泡上,将昨日去药铺时顺便买来的枸杞洗净,这些东西不费什么银子,主要是买的少,给沈临川做一顿也就用完了。
在银耳泡发的时间里,她将梨切成小块,把柄和核去掉,然后将锅里的水烧沸,等到水烧沸后再将泡发后撕成小朵的银耳和冰糖梨都丢进锅里,等过了约莫半刻钟撒枸杞,再用小火炖半个时辰就可以出锅了。
由于糖价贵的缘故,施玉儿只放了两颗冰糖代而丢了两颗酸话梅进去,等到时间到了将锅盖掀开后,院子里顿时便析出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
施玉儿盛出两碗来喊沈临川和张蓬莱进屋,然后自己又去井中将猪肉拿出来。
小吊梨汤颜色清润,喝起来甜味少,酸味多,却是开胃的很。
张蓬莱和沈临川在一个屋子里,他小口的喝着汤,不禁叹道:“她虽然是一介村妇,但做饭还不错。”
话落,他便听见沈临川咳了一声,纠正他道:“再与你说一遍,她不是村妇。”
“是是是。”
张蓬莱不敢反驳,他方才在屋子里挂黄符的时候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主上为那村妇将肩上的雪拂下,还对她笑,这他纵使心中再不情愿,但也要承认,主上分明对这村妇还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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