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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君,就在不久之前,是不是动了收徒的心思?”
等了片刻,床榻上冷冷回应一句:
“不曾。”
话题到这里便终结了。
靳掌门说不曾,那便是不曾了。
契约石上只是有一丝异动,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值得深究的事情,毕竟不是真的许下契约。
方廉长老脸上挂着笑,“如此便好。”
他将这空荡荡的大殿扫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床榻边的那一瓶突兀的杂草上,
“我既然来了,有些话,便不得不与真君再强调一次——
“拜师契、收徒契、义结金兰契、永结同心契、……,任何带有同盟性质的契约,不论级别高低,真君,都断然碰不得。
“还望,真君铭记在心。”
床榻上,靳言从鼻子里应了一声:
“嗯。”
方廉长老不再多言,朝着床榻方向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对方刚踏出殿门,关沧海便冷哼一声,骂道:
“三教盟的一条狗,神气个屁!”
凌碣石这时想到另一层,转身看向床榻方向,
“掌门,那御人之术,恐怕也带有同盟性质的契约……”
这事不用凌碣石提醒,靳言也已经没了继续探究的性质,他有些疲累地遣散了两人,独自坐在床榻上,隔着纱幔,盯着那一棵突兀的绿油油的小杂草,看了许久。
不久前,那个笨蛋蹲在他面前,满怀希冀地求他教自己,说让他做自己师父的时候,那目光中殷切的期盼,靳言看得清清楚楚。
是那笨蛋眼底的光亮,让靳言一时动了心,险些便果真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那契约石,便是在那时出现了异动。
靳言缓缓摇头,讲这些思绪从脑海中清空,喊了古茗进来,
“取那琉璃宝瓶来,把这长颈木瓶换了吧。”
古茗应了声,转身正要往侧门走,靳言这时又将他叫住,
“我们宗门,弟子堂的藏书阁里,可有专门给最底层的练气境修士用的功法秘籍?”
“有是有,只是……”
古茗垂着眼,欲言又止。
靳言眉心微蹙,“有什么,直说便是。”
“只是,尊上,弟子堂的秘籍,如果经由尊上您的手,交给……那名练气境修士的话,恐怕,您与那修士之间……便有了师徒的名分……”
靳言微微一怔,进而冷笑,“又是那师徒契?”
知道掌门的无奈,古茗也替掌门抱不平,愤愤道:
“说来可笑,一本最低级的功法秘籍,咱们宗门哪怕是将其公诸于众,让凡界人人都习得,也不算什么。
“可如今倒好,尊上您想要单单将那功法交给一个低阶修士,却反而难如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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