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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漂浮着荷尔蒙的味道,交叠的身体尚未分开。
游书朗躺在樊霄怀中,白皙的皮肤上覆着一层暖光,眸子里的清浅雾气还未散去,鸦羽上的水痕未干,仿佛华丽名贵的瓷器,带着与生俱来的孤芳和脆弱。
樊霄搂着他的臂膀紧了紧,将指间的烟放入他的口中。
“换个窗帘吧,这个透光。”
游书朗的神识终于回归,他想到了樊霄家里的三层遮阳帘。
偏头吐了烟,他问:“不喜欢阳光?”
嗓音哑得厉害,惹得樊霄又想到了刚刚的湿糯与柔软,他搓了搓指尖,又低头亲了亲游书朗的喉结,才道:“不喜欢。”
那张轮廓分明俊朗的脸上慢慢褪去情遇,下压的唇角,线条僵硬沉重:“海啸的时候,我妈沉入了水里,我的火柴也用光了,四周只有黑暗,没有任何光亮。
在黑暗中,我什么都看不见,还可以自欺欺人地觉得我妈妈还在陪着我,她只是在水中多闭气了一会儿,并没有死去。”
“可是…”
樊霄急急将烟咬入齿间,“可是六个小时后,海水逐渐退去,那扇木门被推开了,特别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我看见了我妈沉在水中惨白而变形的脸。”
游书朗反身抱住了樊霄,在他鬓角落下了轻轻的碎吻。
“游书朗,黑暗其实没什么不好,可以藏匿很多残酷,也可以保护软弱的我。”
游书朗摘了樊霄口中的烟,按灭,然后将他的脸压入自己的肩窝。
“换,加十层遮光布好不好?黑暗里也好,阳光下也好,你在哪里,我就陪你在哪里。”
带着淡淡笑意,他的手向下一探,“刚刚不是很硬吗?和软、弱可不沾边。”
游书朗很少开这样的玩笑,樊霄自然知道他的好意。
心里像被温水浸了,又像被拉丝的蜜糖缠绕,支离破碎的灵魂好似被拾起了几块,拼凑贴补,漏出了最初的一角。
“我想在你里面,”
樊霄看起来又正经又脆弱,“在你里面比在黑暗中还让我觉得安心。”
游书朗怔了怔,随即羞愤:“樊霄,我是纵得你太厉害了,从明天起,什么时候你上面的嘴和下面的那根都学乖了,再上我的床。”
阴霾散去,樊霄揽住游书朗卖乖:“菩萨,我的人和灵魂都匍匐在你脚下,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让我怎么乖,我就怎么乖。”
游书朗不愿与他多扯,披上睡衣起身要去洗澡。
他的动作不算利索,被翻来覆去弄得有些腰酸。
樊霄起来给他揉腰,贴在身后亦步亦趋,也能占些便宜。
正闹着,忽然听到入户门传来开门的声响,继而是推门而入的声音。
一阵窸窸窣窣后,脚步声清晰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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