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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往县城的方向,才走了两步,又回头向着官道的另一边看去。
言今也不催他,虽然夜里的官道黑漆漆的,两边的大柳树,被风吹得柳枝乱动,就像一群狂魔乱舞的鬼影似的。
但言今艺高人胆大的,别说树影了,就算树后头真蹦出俩人劫道,最后谁把谁劫了,还真不好说。
秦子平:“我刚才,不是故意推你,我只是看着娘站在河边要走,想多看她两眼。”
言今:“所以你是追着你娘亲的马车,才跑到官道上的,你确定那人是你娘亲。”
秦子平用力点头:“随车的小厮,不许我跟着,我没听,他们就动手打了我。
娘从车里探出头拦下他们……”
秦子平陷入了沉默,言今没催他,只是将帕子递给他,叫他把眼泪擦干净。
现在夜里的寒风就像刀子一样,脸上湿漉漉的,会被冻伤一片,又红又痒可遭罪了。
秦子平:“你都不好奇我娘吗,她也曾经是我爹的妻子,很多人都说她死了,你怎么一句都不问我。”
言今:“我为何要问,还是你觉得,我该如临大敌?”
秦子平不说话了,是啊,他娘都离开秦家十多年了。
秦子平:“他们打我,娘以为我是追车的乞儿,还叫丫鬟给了我几文钱。”
低头,打开手心,看着那五枚铜钱,秦子平笑了,眼泪却滚滚而下:“娘亲她好和善啊,可她却认不出来我是谁。”
言今叹口气,拍了拍秦子平的肩膀:“走,我带你去见她。”
秦子平一脸诧异:“不可能的。”
那些小厮,还有家丁,就不会叫他们靠近。
然后……
半个时辰过去,言今与秦子平,就身处在一个庄子里。
准确来说,他们俩蹲在屋顶上,透过一片掀开的瓦片向屋里看去,秦子平的娘就坐在屋内。
言今一抬头,就瞧见秦子平,正眼睛发直的盯着她看呢。
言今:“你看我做甚,不是想娘了,你快点看啊,看完我好带你回去。”
这处庄子,离县里不远,是齐家的产业。
说来也巧,秦子平的娘王氏,二嫁的齐家,就是魏禾当了三年夫人的那个齐家。
不过这也正常,县里大户就那么几家。
王氏的爹,是如今的县令老爷,会在齐家挑女婿也不奇怪。
王氏嫁的夫君叫齐涟,与控制住魏禾儿子的齐航,是堂亲兄弟。
而过世的齐老爷,只有这俩亲侄儿。
所以魏禾走后,这兄弟二人,为了谁当齐家的家主,斗得可谓相当激烈。
齐家门内的事情,言今是从魏禾那打听的消息。
而王氏与齐涟是夫妻,这事是秦子平在路上说给她听的。
这孩子一直留意着他娘,还去过齐家几次,但没机会见到王氏。
言今的提醒,叫秦子平如梦方醒般的回过神,收回视线往屋里看去。
但他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说道:“你……难怪我爹怕你……”
刚刚他亲眼看着,言今飞檐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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