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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飞骕被押回太延后,被安置在毫州王府。
只是今时不比往日,不过小半月未见,这太延的毫州王府已是一派凄清。
毫州王虽能在这王府里如旧生活,奉养之准一如从前,他却踏不出王府门去,整日里只能独自坐着。
他现下只指望着萧骏驰看在长子年岁尚幼的份上,莫要为难平朝云母子。
一声厚重响声,王府大门推开了,萧骏驰携着一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体态纤弱、面如梨花,正是令萧飞骕魂牵梦绕的平朝云。
“云儿!”
萧飞骕灰败的脸上陡然有了神采。
他扫一扫衣上灰尘,打起精神来,向平朝云步去,道,“是我无能,牵累了你们母子。
这段日子你可有受委屈?”
说罢,他又转向萧骏驰,恳切道:“三弟,我知你必要杀我。
但稚子无辜,珩儿尚未知事,如今我只求你能放他一条生路!
他好歹也是萧家孩儿,只要不再认他,送入民间,也没什么大碍……”
“二哥可真是想的周到。”
萧骏驰望一眼平朝云,道,“当初姚大夫人死时,大哥怎么不见有这样温情?”
提起姚家之事,萧飞骕的面色变得颓然。
他顾不得平朝云在前,颓唐地坐了下来,道:“胜者王,败者寇;若是换做你,必然也会做同样之事。
……罢了!
人各有命。”
萧骏驰却没再说起姚家之事,笑道:“二哥你且放心,平氏之子当然无辜,竞陵已打算好了让他继续跟着平氏生活,日后好吃好穿招待,会令他活的好好的。”
萧飞骕微露释然之色。
“今日,朝云便是来与王爷辞行的。”
平朝云上前一礼,含烟带露似的容貌不改当年。
她起了身,道,“这孩子虽不是王爷的骨血,却得王爷视如己出,也是大幸了。”
萧飞骕面色一僵。
“你、你说什么?”
他面色微狞,喝道,“云儿,你糊涂了?珩儿怎么会不是我的孩子?”
“糊涂甚麽呢?”
平朝云抬起眼帘,面容惹人心怜,“当初王爷是如何得到了云儿,王爷已不记得了么?这孩子,自然是张郎的。”
萧飞骕怔怔后退了一步,忽然暴出了一声嘶吼,像是什么野兽。
那平朝云却不管不顾,又低头见了一礼,随即便告退了。
作者有话要说:绿色的光芒,洒遍魏国。
离别绪
晚夏杪月,暑气侵宵。
祆教叛乱终被一扫而净,山川重复清宁。
太延的街市里,重现出一片鼎沸喧闹的繁华来。
一辆马车驶过微山五门,穿行过热闹已极的街道,向着竞陵王府驶去。
才行了半道,便听得对面传来马蹄之声,原是一个年轻将领策马而来。
“总算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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