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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着华服、挽高髻,身后宫阙红漆琉瓦、雕金砌玉,极是美轮美奂,足见魏国天子何其宠爱这宫殿的主人。
“秋鸳。”
她略带期盼地扬起一双美眸,问道:“王爷可答应了?”
秋鸳有些不忍,只能支支吾吾说:“王爷说他有要事要忙……”
只一句话,那宫装女子的面色便变了。
“娘娘,”
秋鸳小心翼翼环顾四周,见诸位宫婢皆垂目低头,这才放下心来,轻声对她说:“陛下待娘娘这么好,娘娘倒不如放下心结……”
“你懂什么?”
梁贵妃气性上来了,凌厉妙目狠狠剜了秋鸳一眼:“陛下待本宫好,只是碍着那道情谊,他就只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将本宫当做姐姐。
终有一日,本宫会……”
“娘娘!”
眼看着梁贵妃又要说出惊世骇俗之辞,秋鸳连忙喊住了她。
梁贵妃微愕,这才意识到了自己失态了。
她瞥一眼四周犹如泥偶般的侍女,这才扬起下巴,满面傲然地理了一下衣襟,进了殿内。
秋鸳心底有些后怕,紧紧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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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骏驰批了一下午的折子,手腕都有些酸了,这才携着余下的折子和文书出了宫门,回摄政王府去了。
姜灵洲正坐在房间里,支着手腕练字。
萧骏驰一进房间,便看到她直挺挺的背,打趣说:“王妃忙了一天,也不累吗?”
姜灵洲闻言,侧过头来:“自宫里回来后好好歇了一阵,倒是不怎么累了。”
“王妃乐得轻松,只是苦了为夫了。”
萧骏驰捏一捏手腕,皱着眉说:“写字写的手酸。
谁料回家一看,王妃也在写字。”
他走到姜灵洲身后,凑近一看,那纸上写的是一句“俯唼绿藻,托身洪流”
。
“摄政者为国尽瘁,乃是本分。”
姜灵洲一板一眼地答。
“今日有些晚了,来不及了。
等改日,我带王妃出门赏一赏太延风情。”
萧骏驰坐到床上,翘起脚来,一副茶馆大爷模样:“太延可比竞陵有趣多了,吃的、用的、玩的,样样都好。”
姜灵洲看到他衣上还沾着街尘,就一屁股坐到了床褥上,皱眉说:“王爷,妾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但说无妨。”
“王爷下次更衣前,莫要上床。”
萧骏驰愣了一会,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了好久,才断续着说:“王妃莫气、王妃莫气。
竞陵一介武夫,在军营里粗犷惯了,不懂那么多规矩。”
说罢,他就老老实实地去沐浴更衣,洗净了一身尘土,又干干净净地回来。
夜色渐深,已到了入睡的时候。
萧骏驰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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