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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早上洗干净了头发,虽然头发又密又厚。
并不难梳。
红柳把他前面的头发梳了一绺下来遮住额头的乌青,把其余的头发拢起,在脑后挽成一个大髻子,笑道:“好厚实的头发,只是枯黄!
等养得黑油油的,不知道该有多漂亮呢!”
白竹垂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闭着嘴一言不发。
不一会儿就挽了一个大大的髻子,沉甸甸的坠在脑后,红柳打量着四周,半天也没找到可以充当簪子的东西。
她想了想,拔下自己头上的素银簪子,簪到白竹的发髻上,笑道:“正好,这个就当见面礼了。”
白竹伸手摸了摸髻子,摸到一根凉凉的细长的东西,知道是簪子,忙低声说:“我不要!”
张鸣曦也在后悔自己粗心,没有给白竹准备这些,见白竹不要他姐的簪子,知道是不好意思,忙道:“先戴着吧!
你髻子太大了,不用簪子绾住就散了。”
白竹小声却坚决的说:“我不要姐的簪子!
姐自己留着带。
给我簪根筷子。”
他见村里很多媳妇夫郎带不起银簪子,就戴一根木簪子,有的图省事,就簪根筷子,只要能绾住头发不散就行了。
成亲大喜的日子簪根筷子像什么样子?张鸣曦首先就不同意,他皱眉说道:“今天簪根筷子像什么话?先戴着,慢慢再还给姐。”
白竹迅速偷觑了他一眼,见他皱眉,就不敢说话了。
喝醉了
这时门“吱呀”
一声被推开了,进来的是胡秋月。
她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怎么还不出去?大伙儿都等着呢!”
白竹抬头一看,见进来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花白头发,白净面皮,眼角都是皱纹,笑眯眯地倒是和善得很。
两个大的还没来得及说话,鸣宴冲上去,挽着他娘的手,笑嘻嘻地问道:“娘,我能去吃席了吗?”
白竹见宴宴叫娘,忙站起来,垂着手,小声叫了一声娘。
胡秋月没搭理鸣宴,上下打量着白竹。
白竹穿着月白色的裤褂,虽然瘦小,笔直的站着,倒真像一株青葱翠竹。
俗话说得好: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
这月白色的衣服穿在竹哥儿身上当真是好看得紧!
一个大髻子沉甸甸的坠在脑后,脑门上的一绺刘海平添了一丝秀气。
浓眉大眼显得英气逼人,但高挺的鼻子,圆翘的小鼻头,红润的嘴唇和秀气的尖下巴平添了一份秀气,让一张脸出奇的耐看。
就是黑,面黄肌瘦的,五官长得真是不错!
之前都说是个又黑又瘦的丑哥儿,哪里丑了?
五官长得这样好,等养胖点,养白点,绝对是个漂亮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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