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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久。
许砚谈率先开了口。
“里面儿那个是你爸?”
自己妈妈正搂着姐姐和许家人攀谈,她被排挤在外。
十一岁的岑芙迟迟没回答,最终带着那副无神的目光,点了点头。
许砚谈瞥了一眼哭的满脸是眼泪的岑颂宜,又瞧她,冷静又木然,“不怕他死了?”
听到“死”
这个字眼,岑芙原本呆滞的表情才有了些松动。
即便是受原生家庭挤压严重,可十岁出头的年纪,听到家人生死这样的话题,还是会慌挫。
下一刻,岑芙再次摇头。
也不知道是不怕爸爸死掉,还是觉得爸爸不会死。
“妈妈…”
她忽然开口了,细细的嗓音还稚嫩着。
许砚谈回眸,没想到她会跟自己说话。
本来还以为是个小哑巴呢。
结果,下一刻她说出来的话,也让许砚谈感到有趣。
岑芙揪着自己的衣角,没抬起过视线。
几年级的岁数,却说出了超出这个年纪的话:“妈妈还在笑…爸爸不会有事。”
意思大概是:她妈还有那个精力笑着攀附有钱人家,说明岑康发还没严重到一定程度。
换成任何一个三四年级的小姑娘听说自己爸爸进了医院,还在抢救,那应该吓得魂都没了。
结果这小姑娘却能说出这样的话。
无情得吓人,剖开是可怜的早熟。
他和她是一种人。
许砚谈低头睨着她的眼神深了几分,无声地动了动唇角。
分不清是笑是嘲。
于是,在那个下午,何芳华和岑颂宜的所作所为,在两个孩子眼里成了最生动,甚至想拍手叫好的演出。
许砚谈离开前,他转身,看着她。
“你叫什么?”
岑芙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直到许砚谈离开。
初见,她没有施舍给他任何一个眼神,可许砚谈,却看了她无数遍。
冷漠的是她,实际上,可怜的也是她。
再见,就是在南城酒吧。
那一次,换她走向了他。
那晚,抛弃了身份,抛弃了算计。
在与她第一次对视的瞬间,许砚谈感受到了一股奇异,像是静电在皮肉里,短暂,又酥麻。
对他抛来欲望的人太多了,有暗潮涌动的,有精于计算的,也有那种直白露骨的。
只有她,让他觉得无奈又好笑。
怎么有人能做到浑身怯懦着来勾引人的。
闹着玩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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