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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实打实的功绩,实打实的功勋,他们这些没根的太监,不比任何差,他们是在用自己的血汗来洗清一直以来加诸于他们身上的不公。
他们本就应该获得和文臣武将一样的待遇,受人敬仰,万古流芳!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记耳光。
他们的功劳越大,受到的阻碍也就更大,受到的诋毁反而更深。
民间暴乱是宦官的罪过,四川地动也是宦官的罪过。
有屌的人做芝麻大的好事就是清如水明如镜,而没屌的人做什么都是错的。
在寿宴前,刘瑾是有期待的,他期待他一直侍奉的君王,连女人都能够大胆任用的开明之君,能够替宦官正名。
他们为了天家,献出了尊严、献出了生命,他们也想要一句公道话。
可是皇爷,他却什么都没有说。
他只是又把李越放了出来,以强权又将攻讦压了下去。
这是为什么呢?他们没有做让皇爷丢脸的事啊。
他一直在等着,等着皇爷在奉天殿召集百官,在满朝文武面前,让他能够慷慨陈词,将宦官的功劳一条一条砸在那些王八蛋的脸上。
他们明明是可以堂堂正正地让那些人闭嘴的,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只是一个朝会的时间而已!
何苦要向李越让步,何苦又要走这样的歪路?
李越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一句:“你还记得有一年,你提议要在宦官中也行遴选制,结果却被皇爷喝止之事吗?”
刘瑾眼中是空洞的茫然,只听她轻声道:“既然有意给宦官委以重任,为何不好好筛选,反而还任其鱼龙混杂?
李越嗤笑一声:“黑手套一定要够黑,才能背得动黑锅。
要是连黑手套都洗白了,那锅又能往哪里丢呢?”
刘瑾开始颤抖,他紧紧地咬住牙关,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而她则笑着捅下最后一刀:“老刘,你跟着他,永远都做不了人,永远都只能做狗。
他做八千年的皇帝,你就要做八千年的狗。”
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张文冕苦苦劝说他收手:“这太冒险了。
要是她有亲生骨肉,咱们还可以博一把,可她连孩子都没有。
一旦事发,这是灭族之祸啊!”
刘瑾头顶的华发垂下,他问道:“是不是不能生,就不算是人了啊?”
张文冕一震,刘瑾和颜悦色道:“没命根的男子,没胞宫的女子,就不是人吗?那我们是什么?是畜生吗,是狗吗?”
张文冕眼角一酸,他的眼泪簌簌而下。
刘瑾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无非是利弊权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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