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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是拿来做些什么的,去内室跟女子顺嘴提了几句。
谢宝因听后,轻声笑道:“我在娘家时的雅趣而已。”
在李老媪走后,她侧目向窗外,见玉藻又要出去,收回视线不语,唇畔却泛起淡淡笑意,连她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的雅趣。
玉藻再回庭院里时,一眼望去,便看见穿着宽博襦裙的女子微微昂首在看那满林翠竹,几案上还放着她折来的两枝玉兰、一捧迎春和潜溪绯。
“女君在瞧什么?”
玉藻把净瓶放下,走过去。
松了些神思的谢宝因吐出口晨起的浊气,眉眼倒有几分难得的轻松惬意:“不知何时,竟有雀鸟飞来这里筑窝孵雏。”
玉藻也抬头,却看不清楚:“要不要找人来移去?”
若是待孵出雏鸟,整日叽喳不停,难免不会扰到居室里的家主与女君。
“天气还不算太暖和,日后再来人来移吧。”
谢宝因鞋履轻移,往几案走去,打量了几眼旁边的人,“我瞧你新岁以来,心思深重是为何?”
玉藻低头咬着唇,小声回答:“我担心娘子不再喜欢我了。”
自从那夜被娘子冷着声训斥过后,到再回到娘子身边伺候,这些时日,她便能觉察到自己与娘子之间,已不似在谢氏那般亲密无间。
“你自小侍奉我,我们如同姊妹般,便如这插花,世上又哪还有比你更了解我的人?”
谢宝因将裙摆理顺贴后,屈膝在几案前跪坐下来,她知道那夜还是吓到这人,“我若是真对你不喜欢,你又怎么会还能在这里待着。”
玉藻得到这句话,心里头也就宽解了,当下就高兴的笑起来。
听着笑声,谢宝因心间也吁出口气,将多余的枝干修短,又舍去些多余的花苞,才素手把玉兰插进刻莲花纹的汝窑长颈瓶中。
迎春也垂坠在土定瓶,姚黄妆点了朴素。
随后喊来侍女,吩咐她们拿去摆好。
两位侍女也垂首领命,上前将几案上的瓷瓶各捧去,一人捧着素雅的玉兰走进家主和女君起居常待的内室,将其摆在西壁,另一人则是捧着迎春放在屋舍外面。
谢宝因放下手中的东西,望了望日头,也该启程去应孙家二夫人的花贴。
“命人去门口备好车驾。”
她起身,往屋舍走去,朝玉藻说道,“你再去东边屋舍请三娘和六娘过来。”
她昨夜想了想,也与林业绥商量过,觉得还是要带林妙意和林却意也出去见见外人,能交些闺中好友自是再好不过。
两位娘子一起来到这里后,谢宝因仔细端详半晌,拿出几支花胜簪在她们头上,从未赴过花朝节的林却意不解问为什么。
林妙意刚要开口,便听长嫂耐心解释道:“鲜花虽美,却也易逝去,而花胜是通草花绒所做,乃长久之物,又有其美,六娘要哪个?”
林却意毫不迟疑的选了后者,长寿还美丽,这大概便是花胜的祈愿。
只是如今依旧还是簪鲜花为多,花胜是前几年由宫内传出来的新鲜饰品,听闻是郑贵妃在花朝节那日瞧见鲜花凋落,不由得想及自个也已是落花逝去,年华不再,恰好那时宫侍采了大簇的牡丹来为她簪髻。
郑贵妃霎时便发了一通气,于是想到了这花胜来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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