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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下手表,说有二十来分钟,想出答案没有?
“我想二十分钟就能有答案?”
明明笑一笑,“我又不是先哲圣人,哪里能想得出答案。
我就是想妈妈她们,想起了这个问题。”
章弦辉说:“你讲,你都想起了什么。”
明明皱起眉,嘟起嘴,想了想,说我觉得,婚姻中的女性无处可逃。
章弦辉猛地一惊,小心翼翼地问,然后呢?
明明说:“传统上,为了表示女人的贞洁,都是出父家,入夫家,女人一辈子都在男人的庇护下生活,这种方式,想起来很美好,不用为生活担心,但这份美好是仰仗男人的修养和善良。
如果是有家暴倾向的父亲,或是一个酗酒的丈夫,那这个女人的一生就只能是与痛苦为伴。
严家三代女人,都是这个路子,没有例外。”
章弦辉听了更是不安。
明明只顾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讲。
“奶奶逃不掉。
传统婚姻是从夫居,她离了婚无处可去,从婚姻中她带不走一分一毫,没有房产没有存款没有工作经验,就没有在社会上的生存能力,没有上述一切,她就不能抚养自己的孩子,因此离了婚子女也不能归她。
她除了能在婚姻中苟延残喘,就做不了任何反抗。
她唯一能做的反抗是活得够久,长过丈夫,然后不与丈夫合葬。”
明明说:“我想想都心酸。”
章弦辉点头,摸摸她手,以示安慰。
“如今轮到妈妈了。
妈妈一定是从奶奶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她如果收受了孔叔的求婚,等于宣告与公公决裂,她也不想与公公合葬。
我看妈妈的态度是要接受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是不是老一辈女性只能用这种方式表示一种态度?”
明明思索着说:“其实她不一定要接受的,既然已经挣脱了枷锁,为什么还要进入另一副枷锁里呢?”
章弦辉想了想,决意把自己先放一边,问道:“明明,严聪的父亲,对伯母不好吗?我似乎从你的话里听出来是这个意思?你好像十分赞同她因丈夫去世而得以逃离婚姻,也不希望她再做尝试,以防万一对方不善良,又会陷入苦境?”
明明沉吟了一会儿,说:“你没对妈妈说的这是我女儿明明的说法产生疑问吗?阿姨和叔叔他们都没觉得奇怪,没人问你怎么多出一个女儿?”
章弦辉瞠目,“我以为这是亲密的说法,你以前也说,奶奶和妈妈把你当自家女儿疼。
怎么,不是吗?”
明明惨然一笑,说:“严聪有个妹妹,比他小五岁,在两岁时死了。”
章弦辉啊了一声,明明说阿姨们都知道沈芳契有两个孩子,只是这么多年,换了住处,断了工作,大家隔得远了,都在忙自己的生活,就没怎么联系了,也没人知道这个孩子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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