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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从小一起玩的伙伴,一起吃过那么多苦,如今还有什么好介怀?
“我回去找过你们,”
文淮之努力解释,“只不过当时温府在办丧事,我又有急事在身,不得不错过,后来……”
“不用说了。”
毛豆擦掉眼泪,拍了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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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肩膀,“回来就好,能活着回来我就知足。
你看你,现在也像个人样了。”
文淮之哭笑不得道,“我从前不是人样?”
“从前说话没这么文绉绉的,听着欠揍。”
武夫毛豆如是说道,顿了顿,他忽然道,“对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急切地跑到武场边,将自己的衣服提起来,而后又急匆匆地跑回文淮之面前,喘着粗气开口。
“我也有个东西给你。”
文淮之不知他要做什么,茫然道:“什么东西?”
毛豆气喘吁吁,平复狂跳的心脏,将自己的外衣展开里子,他看向文淮之,声音激动,“是你的东西,五岁那年冬天,你丢的东西。”
文淮之浑身像是被定在原地般,他颤抖着探出指尖,拂在毛豆那件衣服上。
衣服里,缝着一把小小的绣花剪刀。
那是当年,他娘送给他的,唯一的遗物。
文淮之眼眶滑落一行泪,将那件衣服紧紧抱在怀中,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他以为早就丢在哪个角落了呢,他以为……此生都再也找寻不见了。
“知道这玩意儿对你重要,我就缝在我衣服上,每年换季我都缝进去,这样就不会丢了。”
毛豆擦了擦额头的汗,还有心情同他开玩笑,“行了别哭了,幸好这玩意还能物归原主,不然我岂不是得缝一辈子去,麻烦死了。”
文淮之感激不尽,抹掉眼角的泪,抬眼看他,“多谢,毛豆,谢谢你,这把剪刀是我娘给我的遗物。”
毛豆“嗨”
了一声,大大咧咧地坐在练武台上,说道:“客气什么啊,你回来也不早知会一声,我好跟殿下说,今晚上咱们哥几个好好聚一聚呀。”
听他提起崔晏,文淮之倏然抬眸,声音淡了些许,“不必劳烦殿下了,想来他也并不愿意看到我的。”
温连见缝插针道:“怎么会?你都没有告诉殿下你的身份,你怎么知道殿下不想看到你?”
毛豆虽然不懂他这话的意思,但也跟着温连说道:“是啊,当初你走丢,我们和少爷一起半夜摸黑找你,殿下他身上带着病都还跟着呢。”
文淮之淡笑了声,说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如今我与殿下,岂是说清身份就可以一笑泯之的事情。”
“怎么不可?”
温连不解地看他,“你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从没对付过你,你也从没妨碍过他,有什么不能一笑泯之?”
文淮之挪眼看他,吐出几个字,“夺爱之仇,不共戴天。”
“……”
温连真心想把他脑壳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跟崔晏一样,装得都是恋爱脑。
文淮之很快又道,“此乃其一而已,最重要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与殿下所行之道也并不相通,早便不是同路人了。”
听到他的话,毛豆一头雾水,问道:“什么意思,你要跟殿下作对?”
“算是吧。”
文淮之坦荡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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