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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是什么时候?这就是空头支票。
“阿发,嫂子,你们就行行好吧,我们家真要饿死了,大家这么多年邻居,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呜呜咽咽的哭声,有男人有女人,喊哥喊叔喊爷爷的都有。
刘母面露不忍之色,刘一峰低声道:“妈,前几天给的东西,他们要是省着点吃,不至于今天就断粮,要么骗我们,要么他们没省着吃,无论哪一种都是拿我们家当冤大头。”
一听冤大头,刘母刚升起那一丝不忍立刻荡然无存。
再心软,她就是棒槌,小声对旁边的刘父道:“真是人心坏了。”
还有更坏的,隔壁邻居见哀兵政策失去效果,恼羞成怒,对着墙壁破口大骂,时不时用东西砸墙,彷佛有灭门之仇。
老实人刘父刘母人都傻了,愣在那儿,听着对方恶毒不堪的诅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动静大的另一边的乔奚他们都听见了,少不得问一声。
刘一峰苦笑着说了来龙去脉:“真应了那句话,升米恩斗米仇。
救援再不来,成仇的还会越来越多。”
歇斯底里的何止邻居一家,时不时能听见吵闹甚至打斗的声音。
尤其是三楼以上,四到七楼的轻钢房共用一部楼梯和走廊,不用冒雨涉水就能到邻居家。
家中断粮的人哪肯坐以待毙,买不到就求,求不到就偷,偷不到上手抢,乱的人人自危。
这会儿他都有点庆幸外面都是积水,别人想来他们家必须蹚水,水有腐蚀性,没人敢以身冒险。
“晚上睡觉当心些,小心那家人狗急跳墙翻过来。”
乔奚提醒,两家阳台之间只有一堵墙,抬抬脚就能爬过来。
刘一峰脸色微变:“回去我就用东西堵住门。”
三天后的半夜,一声惨叫惊醒无数人。
乔奚立刻醒来,离开空间来到外面。
她住的朝北那间房后窗上面没有遮挡物,窗玻璃在长期的腐蚀下掉落,钉上去的木板也渐渐被腐蚀,房间无法再住人。
刘一峰倒是愿意再提供一个朝南的房间,朝南房间外面有个大阳台,除非起大风,雨水飘不到玻璃上,目前窗户还完好。
乔奚没要,而是搬进了父母住的房间,对外说是打地铺,实则住在空间木屋里。
乔远山和奚静云也被吵醒了,实在是这声音近的很,叫得撕心裂肺,刺痛耳膜。
“又出什么事了?”
乔远山的声音里透出无奈和倦怠,最近是越来越不太平了,不时有动静。
乔奚穿上雨衣:“我去阳台上看看。”
对面亮着好几道手电筒,都是出来看情况的。
循着手电电筒的落光点,乔奚看见了隔壁楼下积雨中挣扎翻滚的人。
那人试图从半人高的积水中爬起来,可高处坠落造成的伤痛让他站不起来,整个人沉没在水中,雨水透过头盔下水服的缝隙渗进去,
()针扎一样的刺痛遍及全身。
他本能的张大嘴哀嚎,却灌进去一口雨水,柔嫩的口腔内壁顷刻间火烧火燎,彷佛吞下一块烙铁。
“阿斌,阿斌,来人啊,快救救我儿子,求求你们快救救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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