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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些冷,门主,我们也许还要一些时候才能抵达藏锋城,你不妨进去读罢?”
这种时候自然是门主安危为上,沈放舟顾不上之前的什么距离什么约定,马上推着谢归晚往屋中走,待人坐定,又不由分说地将鹤氅披在她身上,难以更改的习惯叫沈放舟来不及细想,只下意识俯身,眸光专注地为门主系着衣扣。
不动声色地捏碎手中符纸,谢归晚微微一笑,丝毫没有推拒的举动。
她望着眼前把她简直当病人照顾的沈放舟,看似无奈:“外面风并不很大,何必一定叫我回来。”
“你前些日子耳疾才刚好,神魂之伤并无可供借鉴的先例,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的。”
沈放舟说得倒是分外认真,正乖乖地半蹲在地上,熏起取暖的灵炉。
炉中檀香袅袅,催动顶上浮刻貔貅的金球,暖意便忽地在谢归晚眼前铺开。
好半晌才忙前忙后地收拾妥当,沈放舟拍拍衣服站起身来,望着布置好的暖房颇为满意,她刚想笑着同门主说什么,一抬眼,却触见了门主望来的含笑眸光。
沈放舟动作一顿。
她抿了抿唇,发现自己压根没办法做到远离门主,她不知道这是养成本能,还是什么叫她不愿去细想的理由,于是只在原地僵住,不敢有丝毫举措。
半晌都没有人说话,谢归晚像是在等沈放舟开口,大概是房间太窄,以至于时间从中挤出去也要耗上很多时间,沈放舟只觉一切都慢得出奇。
最终还是青衫剑客顿了顿,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好了门主,既然无事,你便先在这里休息罢,我去门外看看师妹们,这群人打打闹闹的,我真担心会把这条飞舟弄坏掉。”
谢归晚微微一笑,话说得温温柔柔,却仿佛另有深意:“你也不要太惦念我,叫你这样忙来忙去,我倒也担心会把你这条小舟折腾坏。”
“这、这有什么可折腾的,”
沈放舟马上把脑子中的不可言说抛出去,强撑着叫自己面上不显出任何情绪,“你先休息你先休息,有事喊我便好了。”
说罢就要急匆匆地往外赶,冷不丁却觉动作一顿,仿佛被人揪住了什么。
沈放舟小心翼翼地回头,但见谢归晚正轻轻地握住她散乱的半根衣带,挑眉:“急到这种地步了么?衣服散了也不知道系好再走。”
也许是因为方才动作太急太快,沈放舟压根没注意到自己腰带早就飘开了。
长衫下摆微敞,露出雪白的中衣与若隐若现的半截窄腰。
这副样子出去要是叫师姐看见了简直天崩地裂。
沈放舟讪笑一声退回原地:“多谢你提醒,我自——欸我自己——嘶门主,我自己来就好
?”
衣带尚未拽动,转头却望见谢归晚似笑神情,压根没有半分松开的意思,沈放舟试探无果,最后一句语调都拿不准地往上扬。
谢归晚微哼一声:“你帮我那么多,我帮你系腰带便不可以了么?舟舟,我有那样弱不禁风么?”
吐血的时候还真就弱不禁风。
沈放舟委委屈屈地把这句话埋心里,眼看门主好似真计较上这种小事,只能竭力做出一种正常模样:
“可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谢归晚披着沈放舟的鹤氅,开口语气都云淡风轻,“我们之间有情蛊,最好保持一点距离对么?”
“”
沈放舟没说话,谢归晚便微微一笑,言语舒缓款款而谈:“远离是一回事,可帮忙却是另一回事。
作为友人,难道我没有同你说话的资格么?倘若去了这蛊毒,我们不也仍是朋友吗?”
“这、这倒是。”
沈放舟嘶了一声,心中竟然还浮现出几许惭愧,这关心门主和情蛊之间,分明是没关系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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