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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比窦娥还冤!
晚上烟罗跑来请罪:说回来后,正院里的冬儿,看见她头上的新戴的花好看,就问是在哪儿买的?她一时口快,说是红庙街上一家铺子里找到的。
被正好经过的步摇听见了,问她不是跟大小姐上香去了吗,怎么又跑到红庙街去了?她吱吱唔唔不肯说。
步摇又叫来车夫,车夫以为大小姐身边的丫鬟都先招了,遂把去白家铺子的事,还有碰到自家老爷的事,全招了……
“姑娘,你得赶紧向太太说清楚,解开这个误会,好不容易两人关系有些缓和了!”
秦妈妈在一旁催促着。
这怎么解释啊?
白氏进钟府,是来做妾的。
说这事她早就知道了?她会问,那年问话时,为啥要用过继的话来哄她?说她想为白三娘另觅门路,或说想劝她放开对父亲不该有的心思?这是个小孩该有的念头嘛!
妙如发现她的鸡婆,把自己给坑进去了。
躲进被子里,妙如想了许多,反省进京以来,她为人处事上的一些漏失。
第二日,妙如顶着熊猫眼,硬着头皮前往正院,去向母亲请安。
杨氏像没看见她似的,拿着瓷勺自顾自地喝着浓黑的汤药,喝完后皱着眉头叫苦。
旁边的丫鬟玉簪忙替上蜜饯,杨氏又开始慢慢吃了起来。
妙如站得腿都麻了!
在旁的崔妈妈小声提醒她:“小姐,我看差不多了,她应该知道您的态度了……”
取过步摇手中的湿巾,杨氏擦了擦唇角边的药汁,又揩了揩手指沾上的蜜糖。
让玉簪取来妆镜和胭脂,在唇上补了补妆。
才把人都遣了下去,只留崔妈妈和妙如在跟前。
清了清嗓子,杨氏开门见山道:“是不是特别不喜欢我当你的母亲?”
妙如刚想开口解释,她接着又出声了:“其实呢,我也不想!
你看,我和相公又有了个孩子。
显然,他还是更在乎我这个妻子些。
其实吧!
当初你要不回来,顺势过继给二奶奶,该多好啊!
咱们既然相看两厌,你留在家中也讨不到一丁点的好。”
她把眼睛挪开,摸了摸头上戴的红宝石赤金麒麟头面,漫不经心地接着道:“过去后,说不定将来出嫁时,我还能额外赏你点首饰,当作添妆!”
她取下头上的金簪,望了着妙如的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鄙夷:“瞧,你娘走时,没留半分嫁妆给你,又没个亲娘教养。
与其在家里这么熬着,没个好归宿。
不如跟着钟谢氏过去,还能乘早拨个才名,将来也好蒙个傻女婿!”
“妙姐儿回去后,把太太的话放在心底,好好想想!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送她出门时,崔妈妈跟在她后面补充道。
暗中攥紧拳头,妙如心里想着,这人还真不值得同情!
形势刚有好转,就又开始故态重萌了!
看来真高估她了,原以为她不说洗心革面,要能乘此机会,哪怕是装装样子,来挽回父亲的心,也让家里气氛能正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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