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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鹿琰、牧闻野和文景驰等人准备前往演武场,观摩裴盛德同对手交手的时候。
妙云宗是兖州六大宗门之一,裴盛德能够通过妙云宗的种种考验,最终成为妙云宗的弟子,自然是他裴盛德确实具备一定的天赋,自从裴盛德入门以来,由于这位富少爷出手阔绰,所以一开始在宗门之中是有些极为不错的名声,毕竟谁不希望身边有个土财主带着自己潇洒消费呢,一时之间裴盛德是备受追捧,无数人将裴盛德视为知己,甚至有些品行算不上端正之人更是高呼“愿为裴郎赴汤蹈火”
。
凭空而来的馈赠,往往在一开始就暗地之中标记了价格。
裴盛德虽然是个富家少爷,但却并不是个憨憨傻傻的土财主,如果你的是认为他裴盛德出手阔绰是因为他为人豪迈,那就真的被他所蒙蔽了,是真的落入了他预设的陷阱之中了。
他并不是个“乐善好施”
的人,他也不会毫无目的的结交“朋友”
。
而这一切也同裴盛德的身世有着密切的关系,裴盛德出身于临峪城裴家,说起来裴家也是宪国开国元勋的后人,裴家老祖在宪国立国之战之中,紧紧跟随着刘家堡那位巾帼上将军,在战场上也屡立战功。
巾帼上将军被宪国太祖赐婚之后,裴家老祖也主动请缨镇守北境,由此裴家在兖州开枝散叶,几代人都扎根在兖州成为了兖州的名门望族。
但裴家内部的权力也发生了更迭,由于主脉的几代后人都是资质平平,再未出过将相,而旁支每代都有些惊才绝艳之辈,因而久而久之裴家依然是旁支做主,而主脉则只能是屈居人下。
裴盛德作为主脉之中资质极佳的后人,被主脉视为未来的振兴之主,原本应该投身军伍、报效国家,这样才能挟累累战功为主脉夺回在家族之中的控制权,但是裴盛德却并没有选择投身军伍这样的一条路,他并不是不想让主脉重新夺回家族的控制权,反倒是他图谋更多。
成为一名威名赫赫的战将,持剑纵横也不过是能保住主脉几十年,自己老去之后,如果主脉后继之人依然乏善可陈,那么到时候家族的控制权依然可能有丢失的可能。
但是,如果自己成为了一名修行者,成为了一名成功的修行者,那么以修行者那悠长的寿命,便能更长久的延宕主脉对于裴家的控制,而裴盛德的想法也得到了主脉的支持,主脉甚至不惜变卖私产也要确保裴盛德的成功。
最终,裴盛德果然是不负众望的拜入了妙云宗,靠着较好的资质和天赋也赢得了宗门的重视,更是靠着手中不少的银钱拉拢到了不少的宗门弟子。
虽然旁支依然控制着裴家,但是主脉的境遇也已经悄然的发生了变化,旁支过去在家族之中咄咄逼人、大搞一言堂,处处打压主脉的言行也是越来越少了。
应该说裴盛德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功,但这也只是基于裴家而言,虽然裴盛德依靠着手中的银钱也拉拢到了妙云宗二长老一脉,但那位二长老也是个贪得无厌之辈,虽然处处表现出对于裴盛德的重视,二长老口口声声要将裴盛德收为弟子,但至今裴盛德也不过是一名白袍弟子而已,承诺也不过是一份承诺而已。
裴盛德在妙云宗之中过分招摇的行事风格,也使得一些弟子十分反感裴盛德。
同时,有人被拉拢,自然也就有人被忽略。
由此,裴盛德虽然一面是春风得意,但另一面却也是备受责难。
生活之中往往会出现许多难以解释的巧合,比如心中对林鹿琰充满愧疚的袁鑫会抽中同林鹿琰对战,又比如妙云宗之中最反感裴盛德的桑镇七成为了他的对手。
当裴盛德和桑镇七都确认了对方是自己的对手的时候,两个人目光之中都是轻蔑之色。
桑镇七无论是品行还是修为,在如今的白袍弟子之中都可以算是佼佼者,当然,这个人也并不是无可指责之辈,他性情冷淡,颇为孤傲,总是显得很不合群。
当初裴盛德几次三番的礼贤下士,想要拉拢桑镇七,但是却都被桑镇七毫无留情的拒绝了,被驳了面子的裴盛德由此便终日带着自己的小团伙来找桑镇七的麻烦,想要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来排挤、打压桑镇七。
至于为人孤傲的桑镇七则是毫不畏惧的裴盛德各种挑衅和打压,算是同裴盛德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了起来。
此时面对着裴盛德和他的小团伙的桑镇七就仿佛是举起了一杆大旗一般,许多看不惯裴盛德等人行事,甚至就是被裴盛德等人欺辱和打压过的弟子们纷纷聚拢在了桑镇七周围,向来孤傲不已的桑镇七竟然一改往日的风格,仿佛开了窍一般,竟然同这些弟子们携手并肩来共同应对。
自从春季大比开始报名之后,有妙云宗第二财神爷的那位弟子便开了这次春季大比的盘口,而作为如今白袍弟子之中佼佼者的桑镇七和裴盛德都是大热人选,不少钟情于博彩的弟子们也不惜为此豪掷千金,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在第一场组内赛的时候,这两个冤家对头竟然就匹配上了,所以许多在桑镇七或者裴盛德身上压下重金,甚至是在这两个人身上都压下重金的弟子们都围拢在擂台四周的观赛区域里,等待着一个让他们登上峰顶又或者是坠落深渊的结果。
,!
至于平素里就同桑镇七、裴盛德在一起携手作战或者蝇营狗苟的那些弟子,自然也不能错过了为各自“主心骨”
摇旗呐喊的机会,只要是没有参加比赛的,现在差不多都在这里了。
唯独少了裴盛德的头号狗腿子——司庭。
在律法阁被执行完八十下杖刑之后,就算是已经到了炼气中期的司庭也不过只剩下了一口气,毕竟律法阁的杖刑用得可不是世俗衙门中的那种木杖,而是用得专门针对于修行者的若金杖,除非是大能,否则没有人能够无视这若金杖杖刑的伤害。
而后,律法阁更是不顾司庭的伤势,派出了两个人来连架带拖的将司庭拽下了山,把他丢在了远离天威门的树林旁。
至于他司庭是死是活,已然同妙云宗没有什么关系了。
而此时裴盛德和桑镇七二人隔着擂台相对而立,似乎是非常平静的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比赛,但实际上从他们的一些微小动作上来看,即将开始的组内赛更像是这两个想来不对付的死对头将要进行的一场大决战一般。
“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不然一会儿在擂台上输了,就很难看了。”
,裴盛德手持着一杆长枪看着对面的桑镇七,阴恻恻的说道。
桑镇七则是面无表情的抬着头,甚至都懒得用这样看向裴盛德,而是用骄傲的下巴对着裴盛德,眼高于顶的桑镇七更是在言语之中看不出任何一丝的情感波动,“若不是宗门规制限制,我不介意失手让你死在擂台之上。”
桑镇七永远是面无表情的状态,永远是言语之中听不出任何意思的情感波动,但是却永远用那张刀子一样的嘴,说出令人气愤难耐的话语,每次裴盛德对上桑镇七的时候,都毫无疑问的会被桑镇七那些莫名其妙的言语给气得七窍生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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