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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芸脸色不太好,呼吸也越来越闷。
走上台阶时,脚步有些晃,二公子及时伸手扶了她一把,“三妹妹你别记在心上,我娘就那个德行,骂起我来,也没当人。”
王芸扯了一下嘴角,倒也是。
比起大公子的稳沉,二公子王敬之自小贪玩,挨过的打和骂不计其数,可屡教不改,依旧我行我素。
“还有”
二公子突然靠近她耳边,悄声道,“那马不是我告密的,我也不知怎就被母亲知道了,这样,你以后要是想骑马,同我说一声,我给你牵出去”
王芸一愣,正要抬头,余光瞥见大夫人望这边看来,忙地让开,不敢再同二公子走得太近。
—一行人,大夫人走在前,王芸跟在后,浩浩荡荡地赶去了老夫人院子。
到了门前,王芸才看到青玉和连颖,两人一左一右跪在了屋檐下,不敢抬头,王芸走到门槛处,没有半句辩解,笔直地跪了下来。
王老夫人昨夜被搅得半夜才睡,如今刚起来不久,坐在堂屋内的圆凳上等着消息,陈嬷嬷给她泡了一壶茶醒神,才抿了一口,便听到动静。
见人来了,缓缓地搁下茶盏,转过头,目光沉沉地落在了王芸身上。
众人都没说话,等着她发落。
王老夫人扫了一圈后,却是眼皮子一落,道,“回去自己思过。”
王芸没反应过来,大夫人也是一愣,之后回过神来,抬头错愕地看向王老夫人,“什么意思,母亲这就完了?”
“不然呢?再关她十年八年,关到老死?”
王老夫人淡淡地看向她。
“这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擅自出府一夜不归,家中还有其他姑娘呢,母亲素来严于管教,人人都服气”
“那你说怎么罚?”
王老夫人打断大夫人。
“母亲这话说得,我哪里有资格罚她,这丫头怕是还不知情况,当年要不是母亲下了狠心,将她母女俩关了起来,恐怕早就没了命,如今这才两个月呢,好了伤疤忘了疼,惹出一堆麻烦,这要是哪日被有心人记上,再拿出当年来说事,岂不是我王家又得遭一次难,再这么纵然下去,王家迟早得被她连累”
王老夫人平静地问她,“你的意思是,真要关一辈子?”
王芸脸色一白。
大夫人这回倒是没有半点忍让,“我可没这么说,不过为了王家,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大夫人这话欠妥。”
一旁青玉终于没忍住,抬头看向大夫人,“奴婢虽没有读过书,但也知道,人不能太贪,一味只替自己着想。
当年为何去战场的人是二爷,大夫人心里当真不知吗,是大爷不想去,故意将手里的刀枪砸在脚上,二爷也没说一句,主动去应征,当初二爷立功之时,给王家带来的荣耀,没见大夫人说半句,如今倒是一肚子的怨言。”
青玉不怕死,继续道,“三岁大的小孩,尚且还知道想要什么得自己去争取,哪里有人会靠着自己府上的姑娘去铺路子的,若真到了这步,也不会长久,大夫人既然一心为王家想,可小姐也是王家人,您怎就没替她想想呢,莫非当真要让二房牺牲完了,去成全大房?”
话音一落,耳边死寂般地安静了下来。
王老夫人一句话没说,冷眼看着。
丢人就一次丢个够吧。
大夫人反应过来,人已经气得发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青玉头上,“你,你这个贱奴,满口胡言,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平日里倒是我疏于管教了,来人,今儿非要掌烂你的嘴不可”
王芸脑子里嗡嗡一阵响,胸口发闷,再不说话估计会憋死,“青玉所说之言,皆是我意,大伯母要掌嘴便掌我的嘴好了。”
什么都行,打她也好,骂她也好,但关她不行。
哪怕今儿要她命。
周围正因她这一句安静下来,外面突然进来了一位丫鬟,匆匆禀报道,“老夫人,国公府裴老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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