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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萧莺的哭闹声,整个府邸彻底清净了。
萧莺说的也没错,如今的国公府确实是个空壳子,当年先皇后裴氏一殁,作为外戚的裴家彷佛一夜之间跟着陨落。
先是裴夫人因病过世,后来裴国公悲痛过度没能走出来,一把火将自己和夫人一道烧在了院子里。
裴国公一死,裴家二爷三爷也相继离世,整个府上,只剩下了裴老夫人和裴安祖孙两人相依为命。
两年前,裴安离开临安时,怕老太太寂寞,特意从她娘家明氏那里接了一位刚丧偶的婶子到临安来陪着。
等裴安到宁安堂,老远就听到了屋里的说笑声。
“我怎就没想到王家,三姑娘是哪个屋里的?”
“瞧姑姑这记性,适才媒婆都说了,王家二房遗孤,王芸。”
“对对对,芸娘我就说呢,那小子一回来就脚不沾地,说有要紧事要办,我耳朵一向背,这会子倒是想了起来,前儿他出去时,确实是说过什么芸”
裴安即将跨门的脚,及时止住,回头看向童义,冷淡的面上难得带了几分疑惑,童义也一脸懵,心底只叹这谣言实在是太厉害。
一个萧娘子还不够,连老夫人都信以为真了。
且还开始传谣,他每天都跟在世子爷身后,怎不记得他说过什么芸。
屋内明家婶子接话:“我还挺看好王家,侯府的萧娘子好是好,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不像是咱们国公府的人。”
“门不当户不对,自然也就差了。”
老夫人声音顿了片刻,叹息道,“没料到芸娘子也是个没爹没娘的,可怜见的,都凑到一块儿了。
外头再这么传下去,总不是办法,姑娘的名誉要紧,咱明儿一早还是先让媒人上”
“祖母。”
裴安及时走了进去。
“哟,安哥儿来了,祖母正同你婶子说着呢,你说你心头有了人,怎就不先告诉祖母,还得媒人到了府上我才知道”
小半个时辰,裴安才从老夫人屋里出来,一出屋子,方才觉得透出一口气,抬步走到了廊下,突然一顿,问向身后的童义,“王芸是谁?”
刚才老夫人和明婶子,都将王家三姑娘的家世背景说得清清楚楚了,此时世子爷问他,断不是问她家世,问的应该是容貌。
童义帮他回忆,“就前日,世子爷在旺福茶楼,扶了一把的姑娘。”
“真扶了?”
他有那么爱管闲事?童义点头,“真扶了。”
但他不太确定,世子爷是怕姑娘摔倒,还是怕人家砸到了他。
“长什么样?”
童义那天也没看到,等他抬头,只看到了一个后脑勺,但他听说过,“临安第一美人。”
此话并非毫无依据,那年王家三姑娘跟着她母亲二夫人去城门口认领王二爷尸首时,才十一岁,身形偏瘦,五官精致洁净,一身素色孝衣,乌发以木簪轻挽,全身上下无任何配饰,一动不动地立在冷风下,唯有束在脑后的孝带随风狂舞,飘逸之美如同画中神女,时下南国正是掀起以素雅纤细为美的热潮,从那之后,临安便流传出了一句,“王家芸娘,天生美人骨。”
论起貌美的名头,倒是同他家主子极为相配。
只不过主子两年前去了建康,王家三娘子两个月前才出府,唯一碰面便是前日,两人在茶楼擦身而过,主子搀了她一把,却没去瞧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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