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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到宇文晟,他好像比这些人更加凶残毒辣,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们这些受尽蛮子各种羞辱杀戮的人,就只能指着他给报仇了。
她在亲身经历了一遭之后,现在才真正意识到,宇文晟于邺国意味着什么。
是危难之下的安心,是永远有后路的底气,也是绝望之中始终不灭的火种。
这么一想,她好像对他之前的各种坏印象都相应消散了一些,也觉得他没有那么恐——呃?!
郑曲尺在不经意抬眼之时,血光蔽日,一座座高山巍然而立,万仞绝壁,森冷履冰,她看到了狭窄山道处逐渐现身的一支疾驰的黑麟甲骑兵,他们就如同刚从万骨枯朽的地狱中浴血归来。
尤其领军之首,他戴着一张恶鬼面具,浑身都沾染着猩红的鲜血,既像骁勇善战的阿修罗,更像裁定命运生死的阎罗殿王君。
万籁俱寂,她咽了下口水。
不,他还是一样那么恐怖,尤其是现在,估计刚杀完敌人,一身仍未散去的索命气势就更加骇人了。
工事难点(求票票)当甲胄严整的军队莅临至棚户区时,风声呼喝,野菅草抖落着霜华,仿若降下一片繁英如雪,惊得所有人就跟百鸟朝凰一般,臣服跪伏在地,以示恭敬。
这一幕竟让郑曲尺有一种时光流转,重返营寨初见宇文晟时的场景。
一位军官俯视下方一众,厉声问道:“城墙工事负责人何在?”
伏地跪拜的人,心脏就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扼住了。
县丞本该积极上前答话,可在这暴风雨来临一样的高压气势下,他可耻的缩沙了。
反正也没点到他名,他绝不去当出头鸟。
被迫无奈,后方稷下学府的原随跟银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忐忑跟紧张,然后掌撑上前。
本来按照寻常时期,他们俩是被福县千求万求请过来的工匠大师,地位崇殊,不必跟普通人一样见官行跪礼。
可谁到了大魔王一般的宇文晟面前能端得住架子啊,他一个眼神轻飘飘掠过,他们膝盖一软就“噗通”
给跪下了。
妈呀,刚才视线相对那一刻,他们仿佛看见了忘川黄泉在朝他们招手。
郑曲尺发誓,她绝对听到了膝盖磕地时那清脆的“咔哒”
响声,她牙酸嘶了一声,有种痛叫同情的痛。
他们对自己也是够狠的啊。
“原随(银枭)见过宇、宇文大将军。”
宇文晟顶着一脸残腥的血色,语气却温和如同视下的父母官:“鬼羧岭到西垭山这一截的城墙几时能够修复好?”
耳畔传来声音,低哑的,微风吹来,带给他们的却不是如沐春风,每一个单词都像是能要了他们命的索魂刀。
噗通噗通噗通……这是谁的心跳超出负荷,响得旁边的人都仿佛能够听见的程度。
原随手不自觉攥紧地面的沙石:“这……如今城墙根基被蛮子毁坏得厉害,火虽然熄灭,但必须重新推了挖沟重筑,这需要重审以往修建的图纸……”
宇文晟轻淡道:“当初的城墙图纸早被烧了,你们就重新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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