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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停,我有一百二十斤。”
“嗯。”
“傅宴停掂了他一下,不太像有一百二的样子,“然后呢?”
“我重吗?”
“还好。”
白桃晃了晃腿,颐指气使地说:“那你走快一点,里面好冷!”
他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傅宴停轻轻偏头,搁在他肩膀上那颗脑袋毛绒绒的,每说一句话,唇齿间溢出来的气流就往他耳朵里钻,像一根撩拨他神经的弦。
他把背上的人往上提了下,加快脚步:“嗯。”
运动会结束,天边的黄昏浓郁起来,操场上只有二二两两还在收拾场地的人。
他们出了校门打了辆出租到最近的医院。
白桃手心也有擦伤,哪里都是伤,坐在急诊室的椅子上,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碘伏的味道漂浮在空气中,医生给伤口消完毒,抬头看了白桃一眼,问:“知道是什么划的吗?”
白桃唇色发白,想了想说:“好像是铁片。”
器材室里挺多废弃的课桌椅,还有体育器械,里面太黑,他看不清楚,不小心撞到上面了。
医生给他开了一剂针水:“要打破伤风。”
“要打针?!”
白桃脸色更白,“打屁股吗?”
“嗯,破伤风都是打屁股。”
白桃苦巴巴地
说:“怎么还要打针啊?”
一分钟不到,护士拿着针筒过来,尖锐的针尖冒出一小串水珠:“裤子脱了。”
白桃头皮一麻,屁股已经开始疼了:“护士姐姐,能不打吗?”
“一刀破伤风,二刀见祖宗。”
护士是从儿科调来的,说话很甜,“小同学,命只有一条,姐姐技术很好的,就跟蚂蚁夹一下差不多,别怕嗷。”
可是蚂蚁也分很多种呀,让毒蚂蚁夹一下屁股会肿的!
傅宴停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瞥向他:“怕打针?”
白桃喉咙一哽:“谁怕了,我不怕,我一点都不怕。”
他话音未落,眼睛便被一只宽厚的手掌蒙住了。
傅宴停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怕就别看。”
“傅宴停,你……”
手好热。
还好香,暖烘烘的,他身上那股薄荷味,被体温一薰,变得温和撩人。
白桃悄悄攥紧了自己的校服衣摆,而后想起衣服也是傅宴停的,傅宴停拢着他,莫名地那些害怕和恐惧好像真的被安抚下来。
扫在手心的睫毛像栖在手里扇着翅膀的蝴蝶,傅宴停薄薄的眼皮垂下,微低着头,看着那根针头缓缓扎进白桃的皮肤里,形成一个浅窝。
整个过程十秒钟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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