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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般之人,如此关口,昭宁自然是不会去见的。
可是一看这张名帖,陀宁立刻决定赴约。
她将名帖收了起来道:“立刻备马车!“
青柳酒舍,是开在东秀替子拐角的一家酒舍。
一般正店酒楼才有酿酒的资格,这家青柳酒舍却也有,它们家的青柳酒最是出名,时常有人慕名来喝。
昭宁戴着幕篱下马车的时候,看到一辆并不起眼的马车,停在了酒舍外的柳树下。
蚀马车不起眼,可那两个守在马车边的护卫,却一看就是极厉害的练家子。
这时候走上来一个圆脸细眼睦的小厮,像是已经等了她一会儿,对她行礼道:“大娘子,我家郎君在上面等您,您跟我来!“
昭宁跟着他上了酒舍的二楼,只见酒舍二楼入口已被又两个护卫守着,不许人进出,那圆脸的小厮也站在外,对她府手一请,自己却并不进去。
昭宁进了二楼之中,这青柳酒舍她只是路过看到过,却从未上来过。
只见上面略放了四五套桌椅,修了木栏杆,木栏杆外是垂柳遮挡,细碎的日光透出垂柳照进来,能看到东秀巷子、榆林替子鳞次柑比的屋宇。
风景明媚,却又不怕有人窥伺。
而她的目光一移,看到了一个着玄色斗篷的身影,
正立在栏杆旁,不是许久未见的顾思鹤还能是谁!
听到了她的声音,他转过头看她,仍是狭长的下巴,清俊的眉眼,眼尾一颗殷红小疳,可却比她印象中更清瘦冷峻了几分,眉宇间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肃冷之气。
人没有从前那般白皖,大概是在边疆晒黑了些。
顾思鹤道:“你还不过来,杵在那里做什么。
“
…性子是还没有变的。
昭宁走了过去,却现他披那拌风下竟是朱色的曲领具服,配以玉革带…他竟是刚从朝中回来,连衣裹都没有换,就来见她了!
她问道:“世子爷,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这般着急7“
他来见她一向花样甚多,不会暴露自己身份,这般直接用自己的名帖请她出来,是从没有的。
顾思鹤却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看到过她,可是在家中罹难之时,在他于边疆荒漠凛洪的寒风中时,却时常想到她。
现在终于又看到了她。
谢昭宁穿着件月白色嵌边的斗篷,上面绣了几丛兰草,梳了最简单的环髻,耳坠是白玉雕刻的花苞,在粟边轻轻地晁动,衬得她肤色莹润,波光激溃的眼瞳映着秋日的天光,是正待破冰而出的惊艳。
他是从不会欣赏到女子之美的人,可是此刻,他看着谢昭宁,却突然觉得心怦然跳动起来,竟一时不敢直视妇,别开了目光。
顿了顿,才郑重地道:“自然是来谢你的,若非是你当初告知我那八个字,我家不知要遭遇何等罹难。
你于我们家,有救族的大恩。
我过了这般久才来,是在清理家中那些残余的叛徒,希望你不要见怪。
“
其实昭宁猜到,他大概是来谢自己的,但是她以为像顾思鹤这般的人,即便是谢也不会直说,但却没想到,他既没有气她,也没有绕弯,而是径直的,郑重地说了这些谢过她的话。
一时倒是让她心生感动了。
她也看着顾思鹤,他虽然也不再复当年那般的闲散从容了,可现在他父亲、祖父没有自缢,他也没有遮受膝刑,也不是她前世看到的那个几乎快要没有人气,当真如厉鬼阎罗一样的顾思鹤。
这就已经很好了,她改变了很
多事,让这些人都越来越好,这让她觉得自己做的那些事真的很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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