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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熙黯然,“问我喜欢什么有什么用?好像我喜欢就一定能去做似的。”
徐念安面露狡黠之色,道:“以前你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啊。
毕竟你夫人我老于算计城府极深,什么法子想不出来?”
赵桓熙又羞又气又想笑,瞪了她半晌只憋出一句:“你真是不害臊!”
徐念安不以为忤,道:“说说看吧,你喜欢做什么?”
赵桓熙低下头,右脚脚尖在地上铺着的花开富贵短绒地毯上碾来碾去,道:“我喜欢画画。”
“喜欢画画,那很好啊!”
徐念安道。
赵桓熙猛的抬起头来,几步走到桌前,双眼晶灿如星,急急道:“你觉得喜欢画画很好,为什么?”
“画画能修身养性陶冶情操,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画得很好的话,还能拿去卖钱,画得很好很好的,一幅画就能抵京中的一座宅院呢,这多好啊!”
徐念安眼冒精光道。
“你——三句不离银钱,你就是个铁打的财迷!”
赵桓熙数落道,随即表情又放柔和,“黛雪也说我喜欢画画很好,但她赞成我画画的理由可没你这么俗气。
她说,喜欢做什么是自己的事,旁人无权干涉。
而且画画又不伤天害理,凭什么不让我画呢?”
“谁不让你画画?”
“我娘,她说画画没前途,叫我专心读书。
她不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我便也不去做她想让我做的事。”
“这话你也跟黛雪姑娘说了?”
“说了。”
徐念安不赞成道:“那我不喜欢黛雪姑娘劝你的方式,除了让你自己觉得遇到了知音以外,对你有何帮助?还挑拨你与母亲的关系,真是大大的不妥。”
赵桓熙急了:“你别胡说八道,她哪有挑拨我与母亲的关系?”
“你明明告知她是母亲不让你画画,她还说什么画画是自己的事,旁人无权干涉,这不是挑拨是什么?她说的这个旁人,不就是你的母亲吗?你敢说听了她这话,心里没有埋怨你母亲不让你画画?”
赵桓熙答不上来,只能耍横:“我说她没有挑拨便是没有挑拨,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好像你就能对我有什么帮助似的,你不也只能嘴上赞成吗?”
“谁说我只能嘴上赞成,你若真心喜欢画画,我能帮你找个好老师。”
徐念安道。
赵桓熙正准备与她大吵一番,听了她这话顿时像只在打鸣前忽然被掐住脖子的公鸡,憋得脸红脖子粗的。
徐念安看他那模样,忍不住一笑。
赵桓熙见她笑了,自己也不再绷着,凑近几步拖了张凳子在她身边坐下,小声问道:“你真的能为我找个老师?不是哄我?”
“哄你作甚,你又不是我真丈夫。”
赵桓熙恼道:“你教我口风要紧对谁都不能说,自己却又时常挂在嘴边。”
徐念安笑着道:“不说了不说了。”
她凑过脸来,低声道:“我弟弟在苍澜书院读书……”
刚开了个头,赵桓熙一惊一乍地鬼叫道:“你弟弟在苍澜书院读书?”
徐念安皱眉掩耳,“你这么大声做什么?你很喜欢苍澜书院吗?你不是不喜欢读书吗?”
“我自是不喜欢什么劳什子苍澜书院的,但五房的堂兄赵桓旭很喜欢,一直想进去却进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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