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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叫一个新媳妇怎么接?桌上众人表面装作没听到,暗地里都在观察徐念安的面色。
徐念安放下筷子,不慌不忙地用帕子掖了掖嘴角,抬眸看着四太太笑容明艳道:“四婶婶说的是。
有道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四婶婶连侄儿都这般上心,想必对自家儿孙要求更为严苛。
不知四房的堂兄们都是何时过的殿试?现在官居几品?若有闲暇,可否来指点一下我家三爷的功课?”
这下轮到四太太僵住了。
殷夫人面色缓了些,悠然自在地吃了一筷子菜。
“我那几个媳妇怎能与侄媳妇你相比呢,大字都不识得几个。
我听闻令尊徐大人曾做过国子监五经博士,侄媳妇可是正儿八经的书香门节完整章节』()”
五太太不温不火地对邻桌的赵姝娴道。
赵姝娴自是不愿意,绷着脸僵在那儿,似乎还想再辩两句,被坐在她身边的四房嫡女赵姝彤给扯了袖子摁住了。
她不愿意,徐念安还不想给她机会呢。
只见她诚惶诚恐地对五太太道:“五婶婶先别忙着叫堂妹向侄媳道歉,先说说侄媳到底哪里不是了,侄媳也好改正。”
五太太:“……”
这话阴着能说,明着怎么说?长房这新媳妇就是个属牛皮糖的吧?不能给她挨着一点,挨着一点就不依不饶地黏上来。
旁人领教了徐念安的嘴上功夫,自是不愿意在这时候冒着被火力转移的风险替五太太说话,尴尬到极致的气氛中,五太太只得尬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
徐念安嘴角勾起一丝乖巧温婉的笑容:“侄媳在家时常听母亲教导,说女儿家名声犹为重要,等闲不能乱说。
不曾想公府规矩竟与我家不一样,侄媳受教了,多谢五婶婶指点。”
五太太:“……”
殷夫人忙轻声斥道:“别胡说,公府姑娘的名声自然也不能放在嘴上随口说的,只是你五婶婶的规矩与旁人不同罢了!”
徐念安恭敬道:“媳妇谨遵母亲教诲。”
殷夫人扫了眼五太太金氏赤红的双颊,满意道:“好了别说了,快吃饭吧,再说下去饭菜都凉了。”
散席后,四太太五太太最先离开,殷夫人今天借徐念安之口很是出了口恶气,心情不错,和族里的堂妯娌小媳妇慢悠悠地走在后头。
来到芝兰堂前那株石榴树下时,见赵桓熙带着晓薇她们等在那里,跟在殷夫人身边的一位性格爽利的妇人大笑道:“哎哟,这不是熙哥儿嘛,在这儿等人呢?是等你娘,还是等你媳妇啊?”
赵桓熙白皙俊脸霎时红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徐念安替他打圆场:“仁大嫂子就会打趣,三郎就不能既等娘亲又等我么?”
赵桓熙连忙点头,引得众人都开始发笑。
徐念安与他一同站在树下,等到众人都过去了,才缀在后头慢慢往嘉祥居那边走。
赵桓熙朝她偏过脸来,低声道:“东偏厅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
大约在席上也喝了几杯果酒,红唇开合间,一股果酒特有的淡淡芬芳拂到徐念安脸上。
徐念安偏首看着阳光下他脸颊上细腻可见的绒毛,兴味地问:“这么快传到西偏厅了?谁传过去的?”
“捷哥儿,他与一帮孩子在外头玩,()突然跑来找我,说看到四婶婶和五婶婶都在欺负你,让我过去帮你。
我想起你叫我不要插手女人间的事,就说母亲在那边呢,用不着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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