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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蝉摆摆手,阖上眼去。
直听得少()女步伐到了门口,她到底未能忍住,出声:“不要见昆离。”
“?”
走到殿门口的时琉似乎意外,回过身来。
殿内顿了下,才听见少女低轻笑声:“我知道,我现在还太弱了,伤不了任何人。
万一昆离发疯,不顾名义都要拿我逼迫他,那就坏事了——这趟出门前我找酆业捏了一道法诀,有事会第一时间跟他喊救命的。”
“…………”
南蝉似乎被什么梗了下,更嫌弃地摆手:“快走。”
“好,师姐,改日再见!”
这一次殿门合上。
终究再也没什么声音响起。
直等到不知多久后,南蝉靠在桌案前像是快睡过去了,殿门才被人轻打开,之前引时琉入内的仙侍无声进来。
“陛下,将她送出去了。”
“嗯。”
殿内半晌没有回音,南蝉支了支眼,抬起头来:“你想说什么?”
低着头的仙侍犹豫了下,跪下来:“陛下当真…什么都不做吗?”
“……”
南蝉一默。
面前是跟在她身边最长久的仙侍,也最了解她心思,她再说那些自欺欺人的话,终究没什么意思。
南蝉于是轻靠在软榻上,问:“你觉得我该做什么?”
“婢子也不知,婢子只是觉着,若是陛下现在仍是什么都不做,将来……怕是要后悔的。”
“后悔,”
南蝉拈着茶盏,轻笑起来,眼神却清寂,“最近几日我总在想,想来想去,还是没想明白,我究竟是有什么地方可以悔的呢?”
仙侍一愣,抬头望来。
桌案后的女子落寞又失神地望着茶杯:“我想起从前,很多很多年前,那时候他是苍生之上的神,是三界的救世主,他至高无上,爱苍生如稚子,世人在他眼底皆平等,我见他如泥见云,求不得,够不着。
后来。”
她眼底微掀起恸色:“后来天翻地覆,我不在他身旁,他从云端跌入深渊,一别便是万年。
再归来日,他终于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孤身一人的神了,他身旁多了一个亲密相拥的人……可那人终归不是我了。”
“陛下。”
仙侍不安。
“你知道吗?”
南蝉忽抬头看她,又像是隔着她在看什么极远的见不得的人,“今日之前,我一直是有些怨的,我怨我当日为何在闭关,若是早些出来,兴许陪在他身边的就是我——可直到今日我才发现,错的人终究不会成为对的。”
仙侍着急:“陛下何错之有?只是命数弄人,否则——”
“没有否则,”
南蝉低声说,“以前我总觉着时琉不如我,傻,倔,直白,认死理,不够聪明,可今日我突然想明白了——你猜,若时琉是我,她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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