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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医生淡淡说道,“你这情况我们先观察,会慢慢恢复的。”
然后她走开去叫护士:
“赵肆勉醒了,通知家属。”
“哪个赵肆勉?”
“16床。”
“哦,好。”
···
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无事可做,等我的家属。
说真的,我真不记得自己的家人,应该会是爸妈吧,也不知道有没有兄弟姐妹。
我25岁,该还没结婚?
算了,别说家人,我连自己长啥样都没印象。
摸摸自己的鼻子、下巴、嘴,也摸不出个长相来。
床对面的墙上有个电视机,没有开,黑漆漆的屏幕上映出我的轮廓。
但模模糊糊的看不清,眯了眼也看不太清,也许我是个近视眼。
床边桌子上放了好些东西,但并没有眼镜。
只有一个人的病房没人说话,不如趁这时候,想象一下待会家人来到的情景吧。
嗯……就假设来的是爸妈好了。
也许会有一个中年女人,或许微胖,也可能是瘦瘦的,那是我妈;她身后的男人可能会有点秃头,那是我爸。
然后他们脚步匆匆地进来,关切地询问我的情况,也许还会有点激动。
女儿昏迷了两个月,他们应该挺担忧也挺辛苦的吧。
我该如何告诉他们,我完全忘记了他们?对了,应该说得温和一些,委婉一些,这样他们才不至于太难过……
我想象了好几种爸妈的长相,好几种见面的场景,也在心中演练了好几种说辞。
呀,再想想,说不定还有兄弟姐妹呢?如果可以选,我希望是个姐姐,成熟可靠,温柔美丽,有她在我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无聊之中,这些毫无根据的想象越来越丰富,根本收都收不住——然后,走廊传来脚步声。
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脆脆的,走得有点快,应该就是往这边来。
1、很浅的绿色(第21页)
浅绿色的天花,浅绿色的墙,是一种很浅很浅的绿色。
一根输液管斜斜延伸向一边,旁边的机器发出滴滴的声响。
我是躺着的,仰面朝上。
感觉睡了很长一觉,无梦,有种睡久了缓不过劲来的僵硬感。
光线有点刺眼,想抬手遮挡眼睛,手却有点沉,不是很听使唤。
算了,不挡了,过一阵适应了就好。
大概就眼睛最灵活,左右上下扫一圈。
房间里没有别的人,目之所及,物品也不多,四面墙加天花板。
左侧该是窗户,装了浅绿色的百叶窗,右侧从屋顶吊下来一大片布帘子,挡了不少视线,还是同一个浅绿色。
帘子拉开一半,后有桌椅沙发,沙发也是浅绿色的,那茶几是算是唯一深色调的东西。
我想,这里应该是医院的病房。
病房也有沙发茶几的么?
哈,还有,鬼知道什么医院会把病房弄成全是浅绿色,但我挺喜欢这种浅浅的颜色。
躺着看东西实在不舒服,我打算坐起来——打算而已,没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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